“正在忙”這句話的涵義可實在是太深邃太奧妙了。

謝故抬起頭看一眼牆上的鍾表,十二點,用自己過來人的經驗來看,這確實是忙碌的時候。

他低下頭,用手撐著臉頰,碎碎念起來,“要我說,不該給他送凸點的,第一次就用凸點的,小O看見了好說他不正經,愛情得被攪和黃了。”

凡渡不同意了,“可你上次叫的好大聲。”

“要我說不該選薄荷味。”他這個爹也開始碎碎念了,“滿架子那麽多草莓味香蕉味,你偏偏拿薄荷味,能不能硬起來都是回事兒。”

謝故猛地一拍他的大腿,恨他不懂,“萬一口呢?薄荷味最好吃啊!”

兩個老父親各執一詞,拿著自己不同的經驗在這互杠,操心操到北太平洋去了。

“哎你說……”謝故又有點擔心,“咱就買了一盒,一盒也就十個……夠用麽?”

凡渡看他一眼,覺得他這點擔心好多餘,“你兒子看上去體力沒有那麽好。”

“那會不會買小了套不上去?”謝故這點擔心還沒完了,“他自己會弄麽?”

凡渡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不是手寫了一份連圖帶畫的說明書塞進去了麽?”

父愛可真是如山一樣偉大,又如水一樣細膩,謝故靠在了凡渡肩膀上,長長歎息出一口氣,“哎,兒子長大了。”

凡渡才不陪著他在這感慨時光流逝,他可還正當壯年呢,他將手裏的書本一合,轉身向臥室走去。

謝故瞬間失去了依靠,摔在了沙發墊子上,爬起來看向他,“你幹什麽去?”

凡渡打定了主意,頭也不回,“今晚凡小故必須自己睡。”

凡小故快滿一歲了,卻天天擠在兩個父親中間,享受著兩個美男的左擁右抱,樂不思蜀。

凡渡多此嚐試著將她從主臥裏趕走,卻每每都遭受到了魔音穿耳的攻擊,尤其是當你看到小狼崽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這個心啊就是硬不下來。

但今晚不一樣,大的那個已經離巢飛走有人陪著共度春宵,小的這個他隻要解決掉,就又可以恢復到夫夫二人共度的夜晚了。

這樣的事情不止發生一次,謝故見怪不怪,剛扭過頭想看看電視上的紀錄片講了什麽,這個時候臥室裏傳來了凡渡的喊聲,“謝故!謝故!”

謝故嚇了一跳,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風風火火地衝入了主臥,“怎麽了?”

他和凡渡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驚訝,視線落在大床上小小的鼓包,都靜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