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大三粗, 車盈盈好幾天沒怎麽吃東西, 一巴掌就將她打昏了。

而即便是這樣他還不放心, 他去找了魏家,讓魏沐給弄了藥。

給車盈盈灌下去, 讓她渾身酸軟昏昏沉沉,根本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如此這般過了四天,到了出嫁的日子。

車盈盈像個木偶一樣, 被擺弄著梳妝打扮,她母親賠笑著在旁邊, 說了什麽車盈盈都沒有聽見。

被親人折辱,背叛、卻沒能摧毀她的渴望。

隻是她終於學會了將灼灼希望掩蓋在眼底,垂著眼睛藏住一切攝人的,不該出現在此間的光亮。

她順從地被梳妝,軟聲軟氣地拒絕了上花轎之前的最後一口水,對她的母親道:“娘親,我要走了……”

她不會再回來,養育之恩,生身之情,都在這些日子的背叛和折辱之中消磨殆盡。

她若在她母親父親的眼中不算個人,那她又何必要再回來?

婦女看著濃妝也遮不住晦暗氣色的女兒,怎能是一丁點都不心疼的?

她隻覺得她是被鬼迷心竅,隻覺得她很快就能想通。

到底這最後一碗軟骨的水,因著那點稀薄的母愛,沒給車盈盈喂下去。

花轎吹吹打打走在山路,魏沐是真的求而不得,以至於他對車盈盈重視的程度,超出了對一個妾的範圍。

他雇傭抬人的轎子十分奢華,逾越了抬妾的禮製。

他甚至心神不寧,在家中待不下去,親自騎馬來接親。

這便是娶妻一樣的規製了,他騎著馬在山間看到花轎之時,那顆心才算是落下。

隻是還未等他高興起來,就聽到人群傳來一聲驚呼,新嫁娘竟然是從轎子裏翻了出來。

花轎停下,新娘子半路上出轎子,是十分不吉利的。

魏沐很快縱馬上前,車盈盈穿著大紅喜服,蓋頭早已經不知所蹤,她渾身癱軟,之前那些天灌的藥力還沒散。

她扒著轎子邊上,看著魏沐道:“把玉佩還給我。”

魏沐表情變換不停,片刻後冷笑:“你做夢!”

“你都要嫁給我了,竟還癡心妄想著什麽仙君,你這般不守婦道,是要浸豬籠的!”

車盈盈卻在笑,雖然笑得很虛弱,但是她整個人都像是懸崖峭壁的石頭縫之中,曲折而又堅韌地生長出來的小草。

她此刻已經為刀俎之下的魚肉,可她依舊未曾放棄過自己。

“把她給我捆了扔回花轎!”

魏沐冷聲命令。

很快有轎夫來製住車盈盈,她本來就沒有什麽力氣,婚服又特別的繁雜,她很快被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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