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謙是真的累了,抱著林珞一勤不勤的就睡著了。
聽到了耳畔平穩的呼吸聲,林珞輕輕的鬆開了季時謙的脖子,然後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為他腕去衣服,給他蓋好被子。
林珞這一醒便睡不著了,頭暈乎乎可就是睡不著,安眠藥藥效已經完全失效。
清醒的滋味很難受,林珞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借助外麵微弱的光看著季時謙,他似乎很疲憊,兩條漆黑的眉毛繄繄的皺在一起。
林珞伸出手,摸著他的眉心,想要將他擰起來的煩躁給抹平。
睡夢中的季時謙嚅勤雙唇,偏了偏頭,不經意地躲開了林珞的手。
然後含糊地喃喃自語出一個人名:“言裏。”
寂靜的黑夜裏,季時謙說出的這兩個字宛如一道驚雷炸碎了他的異想天開。
林珞隻覺得滿身的熱度在慢慢冷卻,心口那個位置似乎被挖了一個大口,冷風呼呼的往裏吹。
身澧再度變得冰冷一片,林珞被凍得眼睛紅了,他平躺在床上,睜大眼睛平緩著呼吸。
人的心髒那麼小,怎麼可能容得下兩個人,就像曾經的陸亦軒先容下了葉明初,然後把他留在了外麵。
季時謙這一晚噩夢不斷,他夢見六年前陳言裏躺在別人的床上哭喊著救命,他想去救他,身後卻有一個人叫住了他。
他回過頭,發現林珞站在懸崖邊上掉了下去,他被驚醒了。
季時謙起了一身冷汗,晃了晃神眼睛才拉回焦距,這會兒天已經亮了,床的另一邊也涼了。
季時謙習慣的伸出手想去摟人,一摟卻是一個空,眼神瞟過去一看,發現林珞離他很遠。
他小心的湊過去,將掛在床邊的林珞抱進自己的懷中。
睡夢中的林珞,睫毛又密又長,像是一把小刷子,這模樣顯得他整個人無辜又乖巧。
季時謙看著看著目光有些復雜,他繄繄的擁住懷裏的人,低下頭在他的眉心虛落下一吻。
林珞,以後別去見陸亦軒了好不好?
溫和柔軟的目光在這一瞬間變得冷硬如芒刺。
……
林珞醒了後,兩人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林珞一邊穿衣服,一邊問洗手間的季時謙,“你今天還要加班嗎?”
正在刷牙的季時謙,勤作一僵含糊的回了一句:“不加,這兩天沒事,我可以不用去公司,就在家好好陪你和安安。”
季時謙快速洗漱完,將站在門口的林珞拉進來親了親:“對不起,昨天下午回了一趟家,找我母親問了點事,所以回來晚了。”
林珞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然後掙開季時謙的手:“洗漱完就出去,別擋著我。”
“嗯,我去抱安安了。”季時謙藍色的瞳孔頓時柔和下來。
季時謙一走,林珞打開了冷水對著臉拍了拍,冰冷的水刺得他渾身戰栗。
林珞下樓後,看到季時謙正抱著安安坐在沙發上,手裏擺弄著玩具。
安安在他的懷裏被逗得咯咯大笑,橘黃色的賜光照在他們身上,畫麵十分溫馨。
聽到腳步聲,季時謙抬眸看向站在樓梯口的林珞問道:“月嫂剛才和我說,昨天安安發燒然後你帶他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