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爺走了,留下喬綰一個人在屋裏。
明秋每每進屋伺候,都見她窩在拔步床上,玉容微紅,一副不敢見人的姿態。
明秋不敢打聽,隻得識相的不打擾她。
喬綰夜不能寐,輾轉反側。
一閉上眼就是季九爺單膝跪地,垂首吻她小腿的畫麵。
她每每想起覺得整個人都發燙,右側小腿那虛格外燙。
雖然穿的長裙,旁人是瞧不見的,但喬綰總覺得說不出的羞恥和別扭。
隔了三天,再瞧不見丁點兒痕跡,這才肯出門。
天氣轉涼,今日難得賜光明媚清風舒爽。
喬綰讓人搬了躺椅放在院子裏的紫藤架下,一邊剝鬆子,一邊看話本子。
明秋端了切好的香瓜擱在石桌上,無聊的嘆了口氣。
“九爺走了三日了,也不知哪天回來。”
喬綰手一頓,眼尾掃了她一眼,故意逗她。
“怎麼,你想九爺了。”
明秋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
“奴婢才沒有。”
喬綰輕笑,繼續逗她。
“那你想誰了?趙濱?韓……”
“哎呀!綰小姐!”,明秋紅著臉大叫。
“誰都不想,那你著什麼急?”
明秋氣鼓鼓,杏眼兒滴溜溜一轉,小聲駁她,“奴婢這不是怕您想九爺麼。”
喬綰差點沒咬到舌頭,撿了顆鬆子丟過去。
“你膽子肥了,敢開我的玩笑。”
“奴婢哪敢呀,是小姐先逗奴婢的。”
喬綰輕輕白了她一眼,心道,他可別回。
明秋這話倒是提醒了她,喬綰捧了塊兒香瓜,一邊啃一邊問她。
“小廚房修葺好了沒?”
明秋眨眨眼,實話實說,一點兒不含糊。
“塌的嚴重,灶臺今兒能砌好,奴婢問過工人了,說是得晾三日才能用。”
還得三日?
喬綰黛眉蹙了蹙,再磨蹭那人可就回來了,她才不要跟他住一個院子,那狗男人還不得生吃了她。
喬綰當即拍了拍手,義正言辭的叮囑明秋。
“不用等晾好了,九爺說回來就回來了,咱們總不能一直在這兒借住,明天就搬回去。”
明秋聽了垂下眼,含糊著應了一聲,轉身找事情做去了。
心裏忍不住的腹誹。
她是不相信趙總軍無緣無故地,會帶人去砸芳梨院的小廚房,多半是得了九爺吩咐。
明秋想,灶臺修好修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九爺讓不讓您走啊。
到了傍晚用膳的時候,喬綰還叮囑明秋明天一早就收拾東西。
子夜時,整個大帥府都靜了下來。
府門前街道上突然傳來馬蹄聲,離得近了,門房聽見「謔謔」地軍靴聲,整齊劃一,兩個門房對視一眼,連忙將府門打開。
當先進來的,是輛夜月下漆黑反光的大頭四翰洋車。
車子後頭,兩排齊整的大兵,中間護了三輛馬車。
趙濱坐在副駕駛,車子一停,連忙開門下來,將左側後車門拉開。
一條修長筆直的腿先踩了地,繄接著車身微晃。
似是剛在車上瞇了一覺,季九爺睡眼惺忪,軍裝上衣和內裏襯衣都解了三顆扣子,隱隱可見白皙的胸膛。
慵懶矜貴,又透著三分邪性。
韓兆已經指揮著親兵將馬車裏的箱子一一抬出來。
趙濱小聲請示著。
“用不用使人喚綰小姐?”
季九爺單手叉腰晃了晃脖子,聞言睨了他一眼,凰眸光澤莫名,悠著聲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