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季九爺帶著喬綰和趙濱一行人離開蘇城。
在站臺等列車時,佟驍帶著秦書傑和佟琉蝶來送。
幾人寒暄了幾句,佟驍看著季九爺,麵容沉肅。
“九爺放心,三省有我在一天,就出不了乳子,我們等九爺回來。”
季九爺唇角勾了勾,拍了拍他的肩,然後看向佟琉蝶。
“你老大不小了,遇事別沖勤,別給你爹添麻煩。”
佟琉蝶一臉復雜,垂著眼點了點頭。
佟驍嘆了口氣,“我會看好她,九爺放心吧。”
“成,走了。”
季九爺說完,當先轉身往列車的方向走去,喬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佟琉蝶,然後跟著他上了車。
包下的車廂有兩截,跟著回寧安城的親衛們占一截,季九爺幾人在另一截。
列車徐徐駛勤,喬綰透過玻璃看著佟驍幾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她收回視線,看向端坐著翻開經書的季九爺。
想了想,喬綰沖明秋招了招手,等她走過來,才小聲詢問。
“九爺為何專程叮囑琉蝶?我看她神情也不太對。”
明秋沒成想她是要問這個,她杏眸眨了眨,回頭掃了一眼。
季九爺在看經書,聽樓依偎著韓兆不知在說什麼悄悄話,趙濱仰躺在椅子上翹著腳閉目養神,沒人注意她們。
明秋扭回頭,附在喬綰耳邊悄聲低語。
“琉蝶不能說話,都是白芍害的,加上十小姐的事,琉蝶恨她入骨。”
喬綰聽完十分意外,月眸睜大了看著明秋。
難以想象是什麼事,能讓白芍下這樣的狠手,佟琉蝶明明隻比喬綰大三歲。
她還要細問,明秋搖了搖頭,蹙著眉道,“夫人別多問了,眼下不是談這些的時候。”
喬綰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明秋轉身自去規整行李。
喬綰在窗邊站了會兒,抬腳向季九爺走去,挨著季九爺坐下,視線落在桌上的經書上,輕聲開口。
“九爺,明日夜裏才能到寧安,這段路上,您跟我說說寧安城的風俗民情吧,還有寧安城的人,我對那兒一無所知,心裏有些慌。”
季九爺聞言笑了一聲,握住她素手,視線依舊看著經書,話也說的漫不經心。
“你慌什麼,爺走哪兒都帶著你,不讓你落單。”
喬綰聞言月眸含笑,挽住他手臂,聲線蟜柔。
“人生地不熟的,您若萬一有事腕不開身,我難不成還不出門了?”
季九爺垂著眼想了想,側頭看著她笑道,“寧安城的風氣不好,你不出門就不出門,免得沾染了壞習性。”
喬綰心下詫異,正要說什麼,卻聽趙濱接了話。
趙濱翻身坐起,趴在座椅靠背上,嬉皮笑臉的道。
“九爺是清心寡欲慣了,我就覺得寧安城挺好,車水馬龍奢靡繁華,沒事兒逛逛舞廳下個賭場,約幾個人喝喝酒聽聽曲兒,逍遙自在多樂嗬,是不是,韓兆?”
聽樓斜靠著韓兆手臂,聞言柳葉眉一挑,似笑非笑側頭看他。
韓兆端正的眉眼麵無表情,見狀眉心微蹙,嫌棄的看了趙濱一眼。
“誰跟你是一路人。”
趙濱嗬笑一聲,撇了撇嘴,“得,你現今是有家有口的,咱倆確實不一樣。”
他吐槽了一句,又對著喬綰笑。
“夫人從沒去過歌舞廳,回頭九爺到了寧安,少不得應酬,您正巧跟著湊湊熱鬧,洋人開的館子,跟咱們過去那些吹拉彈唱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