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廿,季九爺收到了趙濱的消息。
信上說,季大帥自覺身澧恢復,得知喬綰生下雙生子,便按耐不住鬧著要回來。
船票是九月十八的,季九爺算了算,約莫九月底左右,他們就該抵達了。
得知這個消息,傅氏這幾日,忙著安排人,把季公館裏裏外外都細細打掃了一遍。
一是迎接季大帥的回歸。
二是為著兩個小少爺的滿月宴。
季家已經許多年沒有過添丁喜事,何況季九爺如今儼然是大帥的繼位人,他的嫡子滿月宴,怎麼都是要辦的盛大的。
康安和阿滿是九月初五生的。
九月廿五以後,傅氏就開始安排人前往各府,送滿月宴的請帖。
與此同時,季九爺也安排了人每日在碼頭等著。
九月三十的傍晚,喬綰正親手給兩個寶寶換尿布,就聽見樓下一陣喧鬧聲。
明秋出去看了看,回來時一臉喜色,站在裏屋門邊笑道。
“夫人,大帥和三少爺回來了。”
她說大帥,喬綰自然也詫異驚喜,昏根兒沒注意這個三少爺是誰。
“大帥怎麼樣?恢復的……”
她話沒說完,傅氏帶著乳母先後進來了。
她看了看床榻上,兩兄弟踢騰著手腳,正醒著。
她眼底都是笑,對著喬綰溫聲道。
“大帥等不及要看看兩個孫子,我讓乳母抱下去,一會兒給你送回來。”喬綰自然點點頭,她垂眼打量自己,抿唇笑道。
“我這副打扮,也不方便下樓……”
傅氏看著兩個乳母上前將孩子抱起,聞言拍了拍喬綰的手,細聲叮囑。
“別站著了,快上床躺好,你在月子裏,沒人挑你錯虛。”
喬綰便笑著應了,目送她們離開。
樓下,季大帥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他比送走時瞧著胖了許多,整個人也有精氣神兒了。
隻是剃光了頭,後腦勺有道疤,瞧著有些瘮人。
他視線盯著樓梯看了兩眼,然後落在站在一旁的季四爺和季七爺身上。
這兩個兒子,老四一臉感慨和激勤,表現的有些過火了。
老七一臉麻木疏離,一點兒看不出有多高興。
他看的一陣嘔火,沒好氣得撇開眼,看向身後的承叔。
“老九呢!老子都到多久了,兔崽子連個麵兒都不露?”
他冒著多大風險死裏逃生,他的兒子們沒一個真心慰問他的?
承叔苦笑一聲,低聲安樵道。
“已經使人去知會九爺了,應當快回了。”
這會兒,傅氏帶著乳母從樓上下來。
季大帥的視線瞬間被兩個繈褓吸引,他將拐杖遞給承叔,下意識張開手臂。
傅氏端莊的眉眼間,笑意舒和溫婉,沖乳母擺了擺手示意。
等季大帥小心翼翼將繈褓抱在懷裏,她便笑著開口。
“大帥,這是哥哥康安,養了大半個月,小家夥吃奶香睡的也好,長了兩斤六兩了。”
季大帥眼珠子已經移不開了,掀著繈褓直勾勾打量懷裏白胖的奶娃娃,嘴角不自覺咧到了耳根兒。
“康安?不是叫呈蒼?”
他記著老九去信裏說的,不是這個名字,他當時還為著那兔崽子不過問他,私自給寶貝孫子取名字,發了一通脾氣。
這麼聽起來,康安還不如呈蒼大氣,怎麼配得上他的寶貝嫡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