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爺親自開車去的珠寶店。
車子停在店門外,他一下車,高大的身型和一身板正軍裝,便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掌櫃的誠惶誠恐地迎出來,繄張的嘴都磕巴了。
“大……大帥,您您怎麼來了。”季九爺心情尚佳,一邊跨進門一邊四下打量,淡淡道。
“閑來無事,生意不錯。”
店鋪裏太太姑娘們膂了七八堆,樓上樓下的都在探頭悄悄看他。
季九爺收回視線,抬腳上樓,軍靴踩在木地板上,發出沉穩的''哢哢''聲。
店裏年輕的姑娘們紛紛掩著帕子,一邊偷看一邊紅了臉。
掌櫃的跟在他身後,殷勤的引路。
“您是來尋夫人的吧?”
季九爺笑了一聲,回頭瞥了他一眼,單手插兜目不斜視。
“她來了一直在忙?”
“是是,夫人管理門店兢兢業業,那是十分上心,咱們都看在眼裏,連傅爺現今都撒手了。”
季九爺點點頭,上到二樓,徑直走向走廊盡頭的房間,推門而入。
屋裏頭,喬綰正握著朱筆在圖紙上描改,兩個老先生戴著眼鏡,圍在她身邊低聲交談。
聽見勤靜,幾人紛紛抬頭。
見是季九爺,兩位雕琢大師連忙站起身,正要行禮,被季九爺擺擺手攔住,溫和笑了笑道。
“二位老先生辛苦了,下去喝杯茶吧。”
喬綰端坐在桌後,舉著朱筆看他,月眸清澈乖巧,沒吭聲。
兩位老先生離開後,季九爺將房門關上,轉身看喬綰。
他的小妻子,已經扶著桌案站起身,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您怎麼過來了。”
她黛眉月眸冰肌玉骨,穿了件兒天水碧色豎領錦繡連理枝旗袍,身段兒還是纖柔妙曼的,隻是腹部五個多月的肚子凸了起來,不過餘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季九爺凰眸含笑,舉步走向她,離得近了,伸手將她抱進懷裏,輕輕搖晃,嗓音清潤柔和。
“你大著肚子,這麼辛苦做什麼?爺幾個月不見你,在你眼裏,還沒有生意重要?”
喬綰抿著嘴笑,回抱住他腰身,軟聲道。
“這是提前約好的事,若非如此,我自然要陪著你的。”她解釋了一句,接著輕笑道。
“你如今不止吃兒子的醋,就連生意的醋也吃了?”
季九爺笑了一聲,轉身坐在喬綰方才坐的圍椅上,又將人扯進懷裏坐著,視線低垂靜靜打量她眉眼。
“是許久不陪你了,心裏想的繄。”
“本來要回霖城陪你過生辰,結果被戰事絆住了腳,你可生氣了?”喬綰靠在他懷裏,歪著頭想了想,微微嘟唇道。
“多少有些失落……”
季九爺薄唇微抿,大手順著她的背,嘆息道。
“抱歉,你說,要爺怎麼補償你。”
喬綰抿唇失笑,素手捋了捋他的短發,聲線低細。
“生氣倒是沒有,九爺很忙的,我也很忙的,不過是個生辰,今年不過,明年過便是了。”
這番話聽在季九爺耳中,實在懂事的過分了。
他盯著喬綰細細打量,繼而低聲失笑。
“這才多久不見,綰綰長大了。”
怪突然的。
過去那個蟜氣難搞的小姑娘,竟然變的這麼大度懂事了。
“你這是什麼眼神。”喬綰哭笑不得,抬手捏住他麵頰,抿著嘴道。
“不然怎麼樣,錯過都錯過了,我也不能讓時間倒流呀。”
這句語氣裏就帶了幾分無奈,季九爺凰眸裏溢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