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墓宅內,碑牌林立。杜滿滿神情悲肅的立在一荒涼的墳丘前,看著眼前的墳頭又長滿了萋萋枯草,她心裏陣陣作痛。伸手溫柔的撫摸著碑石上的文字,就像是摸著熟睡孩子的頭發一般,小心而翼翼,嘴裏輕聲說道:“凝姐姐,我來看你了。想羽嘉了吧?可是,我這一次,我還是不能把他帶來見你,生我的氣了嗎?”
隻見這塊潔白的墓碑上刻著幾個血紅的大字:何凝女士之墓,生於1982年7月18日,卒於2008年2月20日。碑側刻有一行黑色的小字:你替我死,我替你活。妹:杜滿滿謹題。
“那邊……也和這邊一樣冷吧。”杜滿滿緩緩的點燃了紅燭,聲音幽遠的說道:“凝姐姐,還記得嗎?那年冬天,天也是這樣的冷,我正在準備應考,你卻高興的跑來告訴我,你說你戀愛了,要到美國去,再也不回來了。一年後,你回來了,卻隻帶回了才剛出世的羽嘉。我問你,羽嘉的爸爸是誰?你卻說,除非你死了,才會告訴我。現在,你走了,連這個秘密也帶走了。你的位置,我可以填補。但羽嘉爸爸的位置,卻沒人可以替代。所以,我還是想等他能夠承擔一切的時候,再讓他來看你,你看可好?”
墓上的枯草被寒風吹得左搖右擺,似乎代表墓主人在強烈的抗議,杜滿滿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高興了,是嗎?是在怪我不帶羽嘉過來,還是擅自把你安葬在我們杜家的墓地裏?還是因為,浩宇一次都沒來看過你?”
她的聲音略停了停,又說道:“三年了,你走了,他也走了。聽說他現在很不錯,不但實現了自己的夢想,而且還在美國做了一名出色的聯邦法官。我為他高興,你呢?也會的,是不是?”說到這裏,她的目光已經越過墳丘,飄移到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不遠處的路徑上,葉峻熙親力親為的領著幾個島民在確認各家的墓地,林全和沈希則敬業的拿著筆記本一一記錄在案。
一個島民殷勤的和葉峻熙樊談起來:“葉先生,其實我們島上最有影響力的還是杜家,這杜家也算是祖宗護佑,聽說幾百年來,祖上各輩都出過顯赫人物。你看,前邊就是他們杜家的祖墓了。裏邊還埋著明代的狀元郎,清代的翰林士呢。我們這,每到清明時節,都會自主的到那兒去上香,也算圖個福氣。”
“哦?”葉峻熙聽了略略沉思了一會,笑道:“如果真會是祖宗護佑的話,那麼他們杜宅也不會沒落到今天的地步了。”
“是呀,現在杜家人丁單薄,杜先生就隻有一個獨女。可杜小姐也是很給我們‘半月島’掙臉的呀,不僅年紀輕輕的做了教授,而且,每次和杜先生回來都會分給我們很多實用的物品,特別是每年準備過年之前,大家都會在杜家領到一份‘福祿餅’,我們很感激他們的。”
葉峻熙冷哼一聲,說道:“這杜家還真會做人、做事呀。林全,走,我們也去看看狀元墓,也沾沾這杜家的‘福氣’。沈希,你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好了。”
“葉總……別走那麼快,我怕鬼。”林全白膽的在後邊跟著。
“沒出息的東西,在這裏等著!”葉峻熙氣惱的喝止他,一個縱身就越過劄欄,進入了杜家的墓地。
乍看去,這墓地縱橫整齊的落葬著幾十口墳瑩,和他們的老宅子一樣,都深刻著曆史的印記。
正慢慢查找那個狀元墓在哪兒時,卻看到前邊不遠處,一段黑色的綢紗從一處墓角掀飛起伏,葉峻熙毛骨悚然起來,難道,大白天的,還真會有鬼不成?
他快速的撿起一根木棍子,狀起膽來大聲的喝道:“誰……誰在哪裏裝神弄鬼的?給我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