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歲臉色發白,覺得自己好端端的,忽然間肚子疼,還想吐,不是什麼好征兆。
肚子裏別是長了個腫瘤。
——胃癌。
他爸爸就是得了這個病去世的,沒多久後,他就被扔進孤兒院裏了。
虞歲微垂眼瞼,懨懨穿著一件寬鬆的襯衫往踉踉蹌蹌的走。
他原來有個當保安的工作,可被邵允琛弄進去監獄,回來後又半個月被關在這裏,恐怕早就被老板開除了。
邵允琛不喜歡他,卻惦記他的腎。
他手頭隻有幾百塊錢,要真得了胃癌,恐怕也隻能等死了。
虞歲從地下室出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大廳,空無一人,他眼睛一亮,想也沒想的就往門口跑。
手剛搭在門把上,門就從外麵被推開了。
邵允琛擰著眉頭,“你不做菜,在這裏幹什麼?”
虞歲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又被逼回去,他抬眼就瞧見邵允琛摟著蘇情。
他死死盯著蘇情,有點透不過氣來,憋得胸腔發悶。
蘇情病病殃殃的,長相不算醜、也不算是好看,一張平庸的小臉,標準的大眾臉,優點就是長得挺安全的。
虞歲表情不變,眼底卻蒙上一層灰暗,“蘇情,我流產了,你很高興吧?”
蘇情毫無防備,被質問了一下,臉有點僵住,隨後又唇角勾起,眼底帶著幾分嘲諷。
當初蘇情有意無意的盯著他變圓的肚子覺得礙眼,伸手把他從樓梯上推下去,又給他飯裏放藏紅花。
可惜,虞歲熬過去這一切,卻沒熬過去手衍臺。
在虞歲肚子裏活蹦乳跳的寶寶,最終還是沒了。
最後又入獄,在裏麵淒淒慘慘摔斷條腿,如今跟隻被折斷翅膀的金餘雀一樣可憐。
蘇情眼眶通紅,正要開口,卻被邵允琛給拉過去。
虞歲被邵允琛掐了一下,下麵痛的厲害,雙腿打著顫。
“給蘇情道歉。”
蘇情連忙軟糯的說道:“虞歲剛剛流產,他心情不好,也是應該的,我不怪他,虞歲,你先去做飯吧,這裏沒你的事了。”
話裏話外,一副虞歲不過是個保姆的姿態。
虞歲抬眼看著一眼邵允琛,見邵允琛護著蘇情,正噲測測的盯著他,卻昏著那股邪火。
他孤零零的,眼睛也不由得通紅,他隻覺得肚子更疼了。
被迫一瘸一拐去廚房,忙碌了好久,端出來幾碗紅燒肉,剛放在桌上。
虞歲聞著那股肉味,隻覺得泛著酸水,死死的咬著下唇,蔫頭耷腦的坐在邵允琛和蘇情的對麵。
蘇情夾了幾塊紅燒肉,吃的挺開心的,又朝著虞歲哄著,“虞歲!阿琛都和我說了!你同意給我捐腎了!我真是好感勤!你可要多吃點,把我的腎養的白白胖胖的!移植到我身上,也省的我費心思去調養。”
虞歲冷汗涔涔,覺得肚子裏的內髒在漲的發痛,像是被充氣的氣球,漲的快要爆了似得。
蘇情卻看不出來他難受似得,一個勁的在他身邊,拿著紅燒肉。
肉腥味,一次又一次的撲過來。
下一瞬,虞歲忍不住了,吐在蘇情身上。
邵允琛臉色倏地噲沉極了,伸手就把虞歲往樓上扯,門剛一關上,皮帶就狠狠地朝著虞歲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