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人群散開,維持秩序的警哥們把他們堵個正著。
別管你因為什麼打架,全都帶回去!
鄰居大哥站在一片狼藉中,看著呼嘯而去的警車,心裏頓時充滿了蒼涼感。
就這樣,三輛車,裝著七八個反派和兩個正派。鳴笛,回了衙內。
車裏,一個警哥看了看哼哼不止的反派,再看看興奮不已的正派小孩兒,沒忍住,樂了,「你們同夥呢?跑了還是哪去了?」
霍亮黑著臉說:「沒同夥,就我們倆。」
警哥瞄了眼腕表,抬起頭來繼續樂:「你逗我玩吧?他們一共九個人,各個都比你們高,比你們壯,你們倆打他們九個,還沒人受傷,我怎麼就不信呢?」
霍亮心煩得要死,直言:「就我們倆。不信你去現場取證。」
警哥挑挑眉,覺得霍亮可能是個慣犯了。「取證」這詞說的無比順口。當下,便多看了他幾眼。
霍亮懶得再辯解,幹脆無視了警哥,轉頭質問自家孩子:「說吧,為什麼打架?」
溫雨辰訕訕一笑:「真不是我挑事。其實是我隔壁桌那倆男的,忽然就動手打了那個沒頭髮的。當時人多嘛,人擠人嘛,不少兄弟姐妹都摔在地上了,特別亂!沒頭髮可能是被打昏了,拿著酒瓶子就奔我來。」
這,是打錯人了?
當時,耳邊都是吵嚷聲,盡管他戴著耳塞也很難受。溫雨辰背對著沒頭髮,酒瓶子下來的時候,他真沒聽清,隻覺得後麵有風。多年的特殊訓練讓他本能地側身,揮拳。再然後,沒頭髮就嗷一聲飛了出去,不但一臉血,還少了兩顆牙。
溫雨辰立時道歉!但是對方非常蠻橫,居然圍攻了他們。
「我道歉了,真的!」溫雨辰說著說著如入了無人之境,眼中隻有霍亮。扯著他的手,急切地解釋:「我知道打錯人了,我也道歉了,我還鞠躬了!」
哎呦,還鞠躬了?警哥聽著可笑,忍不住瞥了眼趴在後座上的沒頭髮:「他說的是真的嗎?」
沒頭髮神智尚存,怒指溫雨辰:「他縮,『大特,四我不消心,我不嘶負意的。幸好我嘶了五分膩,快起來咳咳,下巴嘶沒嘶?」
沒門牙了,漏風。舌頭也腫了,不利索。
警哥:「……」
霍亮:「……」
前一秒還打蔫兒的溫雨辰突然跟打了雞血一樣,高高舉起手:「我知道他說什麼!『大哥,是我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幸好我收了五分力,快起來看看,下巴碎沒碎。」
警哥拍著大腿哈哈哈三聲大笑,隨後指著溫雨辰:「我要是他,也得打你。」
為什麼啊?溫雨辰很不解。警哥也看出來了,這孩子不是假單純,是真實誠。於是就對他說:「按照當時的情況,不管你怎麼道歉,他都要打你的。再者說,有你那麼道歉的嗎?你那是赤果果的炫耀和無根據的誇張。」
「我沒誇張啊。」小孩兒還想跟警哥說道說道,忽然想起林遙的叮囑:凡事要多動腦。
關鍵不在警哥身上,從整個案子的大局分析,涉案人也就是沒頭髮,深信自己沒有那麼大力氣,覺得自己是在嚇唬他,挑釁他。嗯,是這樣的。所以,要破案,就要在涉案人沒頭髮身上下手。
車裏的空間不大,溫雨辰稍微向後探身就能夠著趴著的沒頭髮。他想了想,覺得叫人家沒頭髮不大禮貌,得換個稱呼。換什麼呢?不熟啊,叫親切了顯然是自己吃虧嘛。觀察一下好了,看他有沒有什麼特徵。除了沒頭髮。
看來看去,隻看出沒頭髮一身的傷。溫雨辰卻拿定了主意,開口道:「受傷哥……」
噗!警哥沒憋住,樂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