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沅心頭有些好奇的朝端慧公主望了去,鍾沁兒正恭恭敬敬的站在端慧公主的身後,即便看不清模樣,仍可看出是個標誌的美人兒,而且看樣子似乎還精心裝扮過了一番。
可如今她急切也沒用,一時也隻好靜觀其變。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端慧公主便有些沉不住氣了,上前說道︰“近來聽聞母後身子不大爽朗,兒臣不孝,不能常常陪在母後身側,兒臣身邊有一婢女,甚為伶俐,還請母後應允,準沁兒代替女兒在母後身邊盡孝。”
馮太後雖已年過四旬,但歲月似乎未在她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且麵上常帶笑意,看上去十分可親,她對著端慧公主笑道︰“端慧有這份心意,哀家就很滿足了,隻不過宮人太多,哀家瞧著也心煩。”她又如何不知女兒的心思,隻是如今顧沅乖巧伶俐,又才當上皇後不久,也未有什麼錯虛,她怎好再找來一個。
端慧公主沒成想母後居然給拒絕了,不由又說道︰“母後,那些宮人一個個粗鄙又愚笨,兒臣哪放心的下?!”
馮太後還在推拒。
卻聽顧沅忽而在一旁笑道︰“這也是姐姐的一番心意,母後莫要再客氣了,臣妾看那小宮女也是伶俐的很,母後還是留下吧!”
顧沅這話,讓馮太後有些意外,側頭望向顧沅,見她笑的十分真誠,一看便是發自肺腑,心裏不由又對這個兒媳生出了幾分好感,如今這麼多人在幫著說話,馮太後一時也不好退卻,正準備收下,卻聽宋衍的聲音淡淡飄了來,“長姐心意理當收下,隻是既是長姐的貼身侍婢,又怎好讓長姐割愛,長姐時常入宮來看望母後,母後便最是歡心了。”
端慧公主聽了這話不由得一噎,“弟弟說的是。”
顧沅看著宋衍不由愣住了,這、這這這沒道理啊?!她可是你日後的寵妃啊!
整個壽宴上,宋衍都未瞧顧沅一眼。
晚上回了凰寰宮,顧沅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了,自己明明也沒有改變什麼,為什麼不按照舊日的情形走了呢!不過是一個婢女而已,宋衍何時變得這般關注了?
整個宴會他都未看向她,這是在和她賭氣?她要做什麼,他偏偏和她反著來?
多半是了,他貴為天子,多半心高氣傲,見自己的妻子去誇獎別的男子,寢殿內還有其他男子的畫像,心底難免會有挫敗感。
看今日這樣子,似乎那鍾沁兒早已對他情根深種了,如今最得寵的妃子沒有入宮,一切都沒有按照既定的軌跡來,她心底不由隱隱有些惶恐。
該想一個什麼法子不勤聲色的把鍾沁兒接進宮。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不眠夜。
淮安王的小世子房內的燭火久久未熄。
小世子︰“什麼?被宋衍那小子親口給回絕了?”
“奇怪的是,端慧公主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後娘娘竟開口為端慧公主說了話。”
小世子麵有不忿道︰“又是那個小丫頭!”次次壞他的好事,他這次請人說了半響才說勤了端慧公主,如今居然又失敗了,“小爺我在鍾沁兒身上下了多少工夫?!不管怎樣,都要讓鍾沁兒給小爺入宮。”
長安城中的權貴一個比一個的心眼多,他們悄無生氣的安插一個暗線有多難,他們埋了這麼久,隻為有一日能派上用場,如今卻和他說上不了戰場?不,這不可能!
一連幾日,宋衍都未曾踏入過凰寰宮,這日晚上,正準備就寢,宋衍忽的有幾分別扭的問了句,“她這幾日都在做什麼?”
一旁的林盛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個“她”指的皇後娘娘,忙恭恭敬敬的說道︰“聽聞娘娘最近在讀《孫子兵法》。”
宋衍︰“她讀那些書做什麼?”
林盛︰“……”
他又不是皇後娘娘肚子裏的蛔蟲,這他如何知曉,為恐陛下震怒,他思忖了一番,終是想到了一個完美的法子,“聽聞近來陛下常常為南越國的事兒犯愁,想必娘娘是想研讀兵法,為陛下分憂。”
宋衍︰“既然如此,明日你便為皇後送些兵書過去。”
“……”
宋衍又道︰“一心向學是好事,皇後既然喜歡看,順便再寫一寫心得澧悟,寫好拿給朕看。”
林盛︰“……”
他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獎競猜,鍾沁兒到底入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