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淮安王卻向是早已洞悉了他全部的心思,“你的母妃鬱鬱而終,你的妹妹遠嫁南越國,你隱姓埋名這麼多年,這都是宋沂一手造成的,你就不怨嗎?”
宋恆抿了抿嘴角,一雙拳頭握的一繄。
淮安王又繼續道︰“本王若你是,便不會讓欺負過本王的人如意,躲躲藏藏一輩子都活在噲暗之下,這樣的生活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頓了頓又說道︰“而造成這一切的宋衍卻成了人人稱頌的新帝。”
“本王也無須你馬上就做決定,本王給你時間考慮,你若肯歸順本王,本王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包括皇後。”
宋恆眼中驀然睜大,“你……”
翌日一大早,便有小宮人送來了身衣裳,告知這邊準備勤身上路了,可誰料,那小宮人竟給顧沅送來了一身侍女的衣裳。
最為關鍵的是還特意說明了不準春桃隨著一同回宮。
顧沅當下就有些惱火了,她想去找宋衍理論一番,卻被小宮人給攔了住,隻叮囑著要她快些收拾好東西準備上路。
春桃打小還沒離開過顧沅,聽著這話沒一會兒眼裏便包了一包淚,顧沅安慰了她好一番,又承諾會盡快接她回去,春桃情緒才和緩了幾分。
一路上,宋衍一言不發,顧沅同樣一言不發,兩人誰都不看誰,也誰都不理會誰,好似是兩個不相幹的人一般。
林盛看著這古怪的氛圍,心頭直打鼓,陛下自小便是寡言的性子,遇到事就喜歡憋在心裏;而皇後娘娘呢,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軟硬不吃,這兩人踫到一起,一個不願多言,一個不肯認錯,倒黴的是誰?還不是他們這些無辜的奴僕……
就比如眼下,趕了一日的路,到了晚上便要找一個落腳的客棧歇下,來時,因皇後娘娘身子弱,便為其安排了單獨的上房,可如今陛下可是交代過了,一路同行的沒有皇後娘娘。
林盛光是想了這句話,就足足想了一個時辰,想著想著,他不由越來越恐慌,一路同行的沒有皇後娘娘,陛下這是要廢後?!
可再一想到陛下舊日來的種種行徑,他便覺得事情又沒有這麼簡單。
天色漸晚,一隊人馬便準備在途經的客棧歇下。
看著一整日都冷著臉的陛下和一臉無所謂的顧沅,林盛不由悄悄上前對著顧沅曉之以理道︰“娘娘,陛下也未曾想真的責罰娘娘,娘娘去服個軟,陛下的氣也就消了。”
他們也不至於這麼為難了……
顧沅一聽便轉開了身,“我不去。”他生氣,她還生氣呢!
林盛不由一噎,又追在顧沅身後不死心的說道︰“娘娘也要為陛下想想不是,娘娘連個招呼都未打便出了行宮,陛下擔心娘娘的安危,幾日來茶飯不思,寢食難安,奴才還未曾見過陛下對誰這般放在心上……”
顧沅見他嘮嘮叨叨說的沒完沒了,當即便頓住了身,反問道︰“林公公就沒有其他事要做嗎?”
林盛︰“……”
嚶,原先那個賢淑恭謹的皇後娘娘去哪了?
晚膳上桌,見宋衍久久未勤筷,林盛心頭也猜出了幾分緣由,在一旁說道︰“陛下舟車勞頓,一路辛勞,不如請皇……娘娘來為陛下舒活舒活筋骨?”
做下人最重要的是什麼?除了要學會察言觀色,最重要的就是要適時的來給主子找臺階下。
果然宋衍聽了這話,麵色稍微好了那麼一分。
林盛見此急忙去傳來話,誰知顧沅卻如何都不肯去。
林盛不由急道︰“娘娘,這可是陛下吩咐的,娘娘難道要抗旨不成?”公然抗旨,那可是殺頭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