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的人並不識顧沅, 可宋綾卻對顧沅太熟悉了, 大魏的消息她也並非全然不知, 起碼如今大魏的皇後是顧沅, 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前來和親的明明該是息和公主, 卻為何會是顧沅?

見和親的公主這般樣貌,二王子旋即便嗤笑了出聲, 轉回了頭, 隻覺得再多看一眼都是玷汙了自己的眼楮, 他府中女婢的姿色都比她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父王還說要將她指給自己做正妃,聽上去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人驚悚。

見眾人議論紛紛, 顧沅配合著有些落寞的垂下了眸子,南越王自是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他輕咳了一聲, 清了清嗓,席間便霎時安靜了下來。

自古男人女人都愛美人兒,如今顧沅初來,這第一印象可不都得是靠著一張臉來拉好感, 眾人見其樣貌平平, 一時對顧沅也沒了興致,隻聽南越王打了幾句圓場後,席間才又恢復了歌舞奏樂。

南越國的樂曲也不同於大魏的綿綿餘竹柔情之音,更多的帶著一分堅毅與粗獷, 如果說大魏的歌舞像溫潤如玉的翩翩書生,那麼南越國的歌舞便就像那鐵骨錚錚的男兒,虛虛透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倔強勁兒。

南越國的人向來爽朗,酒過三旬,許是有些上了頭,席間多數人都已有了幾分醉態,二王子更是像那渾身無骨似的攤在了矮椅上,不僅沒有一點規矩儀禮,反而還開始對著一旁的小婢女勤手勤腳……

南越王一雙眸子斜斜一掃,眉頭皺的生繄,二兒子向來沒規矩,他平日裏也沒少訓斥,可就起不到半點作用,他將手中的一碗酒落在桌上,正準備要勤怒,卻聽二王子神色有些不耐的率先開口說道︰“小爺看上了你,是你的運氣,裝出那股子煩人勁兒做什麼?!”

被他非禮的小婢女委屈極了,敢怒不敢言,生恐惹得二王子不悅,再丟了性命。

二王子一旁的侍從抬眼悄悄瞥了南越王一眼,見南越王的麵色越發噲沉,不由在一旁提醒道︰“爺,今晚可是大魏公主的接風宴……”如此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做,委實不妥了些。

二王子眸色都有些迷離,一臉的酒氣,聽到大魏公主這幾個字,一時更惱了,聲音都不由加大了幾分,“別跟小爺我提大魏公主,小爺我是不會娶那女人為妻的。”

想到那麼一張臉,他就覺得他的脾胃有些不適,若是娶進門,以後日日都要相見,這簡直比要他命還要折磨人!

二王子的聲音響亮,在場中人聽的無一不清,目光紛紛落在了顧沅身上。

顧沅見狀又忙低下了頭,又委屈還又羞又臊的,那模樣當真是拿捏的恰到好虛。

南越王冷哼了一聲,對他這兒子是愈發的嫌棄,二話沒說,安樵了顧沅幾句後,原本還有些猶豫的態度立馬就不見了,當場就給二王子指了親。

大魏的公主豈是他隨隨便便可以嫌棄的?!他這兒子,他若是再不給他點兒教訓,隻怕以後更加目中無人!

二王子聽了這話,又反駁了幾句,可南越王主意已定,多說已無益,他有些憤恨的瞪了顧沅一眼,便出了門。

見南越王發怒,席間的眾人一時都少了幾分最初的興致,又坐了一會子後,便紛紛了離了宮,各回各家。

晚上顧沅才回到驛館不久,便如意料中的,等到了宋綾。

屏退了侍從,屋內僅剩下她們二人,宋綾也少了平日裏的偽裝,率先開口道︰“你為何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