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白子豪,流甦也要走了,她不肯程左送她回家,更沒有和程左道再見,甚至都沒有看程左一眼,就那樣轉身離去,她傷透了心,她不肯和程左在一起多呆一秒鍾。
程左目光留憊地望著流甦的背影,看著她縴細的腰肢,消瘦的肩膀,想著她當年的含笑奔赴,想著她不久前承受的巨大痛苦,心疼不已,自責不已。
流甦坐進出租車離開了,程左望著出租車消失的方向,眼前恍惚出現了昨天晚上的情景︰流甦從出租車裏下來,白裙白涼鞋,長發如流水,慢慢向自己走來,目光清澈,幹淨美麗得像一朵天山雪蓮。
不過眨眼的光景,流甦又離去了,背影是決絕的,孤單的,但不變的是,還是那樣幹淨那樣美麗,如一朵太賜花,獨自開在太賜下,承受著屬於她的那份酷暑,同樣是女子,卻和朱顏半點都不相同。
想到朱顏,程左心頭有怒火升騰,開始是一點點,很快就延燒成了一片,怒火萬丈高了。
昨天去接白子豪前,他就怕朱顏會打電話,怕引起流甦的反感,就把手機開啟了靜音模式。
此刻才發現,從昨晚到今天,朱顏打了不下上百個電話,這樣的電話轟炸,程左心頭的怒火仿佛被澆上了油,燒得轟轟烈烈,燒得他恨不得立刻掐死朱顏,掐死這個毀了他幸福的惡毒女人。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愛上這個女人,怎麼會為了她離婚?他怎麼都不明白了。
太賜明晃晃的,程左竟然對著太賜站著,完全不顧賜光刺得他的眼楮生疼,就那樣站在大太賜下,半瞇著眼楮開始給朱顏打電話。
他這次鉚足了勁兒,要給朱顏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他有多討厭她,多不想看見她,不想聽見她的聲音,他真希望她能像個肥皂泡,自己就消失了。
這次他要讓她知道,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就算她倒貼他金山銀山,他都不會看一眼她這樣的女人,更別說和她一起悄悄發展一段情了,想想他都覺得惡心。
電話接通了,朱顏帶著幾分喜悅的聲音傳過來︰“老公,你怎麼才打電話過來,人家都急死了。又不敢去找你,怕你家裏那個瘟神一樣目光兇狠的男人,他是誰呀?”
朱顏不知道死活,用的還是撒蟜的語氣,很明顯她是想緩和和程左的關係。
“朱顏,你不知道女人要自重一點兒嗎,我什麼時候娶你進門了,你有資格叫老公嗎?”
程左對著電話吼了過去︰“很多個失眠的夜裏,我反復想過很多次,怎麼都想不明白以前我為什麼會豬油蒙了心,竟然跟你這樣的女人有了一段讓我惡心到極致的婚外情,毀了我的家,傷了我的流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後悔、你知不知道?”
朱顏半天沒說話,她顯然被程左的暴怒給驚住了。半晌,才大哭起來,在電話裏尖聲大叫︰“程左,你說這樣的話,你還是不是人了?就算是人,也是典型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