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甦掛斷了項西行電話後,洗了個澡。溫熱的水流樵過身澧,像夏日和熙的微風,舒服而又給人愜意的感覺,她喜歡這感覺,覺得像記憶裏母親的手。
洗完澡後,疲憊感包圍上來,流甦感到了深深的倦意,便躺在沙發上,睡了一大覺,剛剛睡醒心怡就來了。
流甦對心怡說起程珊珊的變化和現在的幸福,心裏感慨萬千。
心怡說︰“想想她以前的樣子,真沒想到現在能變這樣好,真希望她能永遠這樣下去,也永遠幸福下去。”
流甦也說;“是呀,我認識她這麼多年,她似乎從來都沒好好說過話,誰成想,現在徹底變了。看來,她經歷的這些事情,的確教會了她成長。”
兩個人正說著閑話,「砰」的一聲巨響,不知道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碎了,發出了這樣巨大的聲音。
流甦不用判斷都知道,是對門的鄰居又開始吵架了。
對門住著一對夫妻,也是租的房子。
男人上班,早出晚歸,是個電工。女人沒有工作,做全職家庭主婦,一個五歲左右的男孩子,平日都是在奶奶家,周末才回來。
每天,男人前腳走,女人就頭不梳臉不洗地下樓,去樓下的麻將館裏消磨時間。
男人工作挺累,脾氣也暴,兩個人不分白天黑夜,時常吵架。
男人的聲音暴起,一邊罵一邊打,女人尖叫著,和男孩一起大哭,聲浪一陣高過一陣,還夾雜著各種東西摔落地上的聲音。
流甦看著心怡說︰“這家人每隔幾天就吵一次,女人和孩子都時常挨揍,不知道這樣的婚姻她還守護個什麼勁兒。”
想了想,又說︰“可能她離不開男人,因為她沒有工作,年紀輕輕就靠男人吃飯,大概比起來挨打,出去工作才更可怕。”
“就她男人這個樣子,能養活她一輩子?”心怡不屑地說︰“就算肯養她一輩子,生命也被他打得短了好幾年。”
吵鬧聲實在太大了,樓下的老太太已經爬上來,用拐杖「咚咚」敲門了,很大聲地抗議男人不顧四鄰的行為,甚至要找他們的房東,請求收回房子,不租給他們住。
剛剛被男人打得鬼哭狼嚎的女人,在這個時候似乎忘記了剛剛挨過的拳頭,開始跳出來,尖聲為男人辯護,指責老太太不顧鄰裏關係,太能挑刺兒,甚至說出︰別人都沒事兒,咋就你事兒這麼多?你這樣苛刻不容忍,能長壽嗎?
流甦和心怡同時笑了,她們不明白這個女人是什麼心裏,竟然能說出這麼混賬的話。
挨打還替打她的男人辯護,大概是有受虐傾向吧,所以才用這麼無知的語言,維護打她的男人。
老太太也是個厲害的主兒,拐杖「咚咚」敲著地麵,站在門口沒完沒了地數落,聲音粗且高昂,大概這輩子她家都是她說了算,所以指責起來頭頭是道。
這次連女人一起數落了,還指揮跟著她上來的小孫子,告訴他打電話,報警了,說自己的心髒被這對夫妻摔東西給嚇犯了病,她要去醫院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