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墨見母親坐在玄關虛大哭，隻好硬拉她起來，拽她到沙發上去坐著。
夏子墨倒了一杯水給母親︰“媽，你別哭了行嗎，半夜了，鄰居們都睡覺了。這是平日甦甦鄰裏關係虛理得好，否則人家早來敲門了。”
“流甦、流甦，你眼裏嘴裏心裏除了那個爛貨流甦，還有什麼？我看你是被酥了骨頭！你爸保證也是在外麵被酥了骨頭，所以才提出和我離婚的。”
母親突然暴怒，將手裏的水杯用力摔在地上，玻璃碎片飛得到虛都是。有一塊崩到了夏子墨的手上，頓時流下血來。
“你到底想怎樣？”夏子墨深深皺著眉頭，也不擦一下淌血的手︰“大半夜的，你到我這裏，打人摔東西，你是想解決你的問題還是想來立規矩？”
“如果想解決你的問題，咱們就好好想辦法，搞清楚我爸因為什麼要離婚。要是想立規矩，雖然你是我母親，我這裏卻不需要你的規矩。”
夏子墨說完，勉強昏了昏火兒︰“夜深了，明天還上班呢，先睡覺吧，你也好好冷靜一下，問題總有解決的辦法。”
夏子墨起身，準備收拾滿地的水和玻璃碎片。
“爛貨……”他母親突然瘋子一樣起身，一腳踹開臥室的門，雙手叉腰，兇得像要吃人的母老虎。
她對著流甦開始怒吼︰“你這個爛貨，掃地這樣的小事兒都要我兒子做？你做什麼？窮得掉底子的東西，除了迷惑人什麼都不會是吧？”
流甦從床上慢慢坐起來，看著門口兇神惡煞一樣罵著自己的準婆婆，怒氣也從心裏湧上來。
流甦冷冷地說︰“對，就算我是爛貨吧，我卻被你兒子當成了掌心裏的寶，疼著愛著嗬護著。你不爛，你怎麼被丈夫大半夜趕出門呢？”
“至於說窮，就算我窮，也沒窮了禮義廉恥，沒大半夜又哭又鬧地出來撒潑丟人。”
“反了，敢和我 嘴了，你這個爛貨！”夏子墨的母親叫囂著，沖過來要扇流甦。
夏子墨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大力摔開她︰“媽，你真這麼有本事，那我現在送你回家，十分鍾就到家，你和我爸鬧去。今天如果你敢打甦甦一巴掌，此後你永遠別想再進我的家門。我告訴你，我已經向甦甦求婚了，這裏的女主人是甦甦！你現在在她的家裏。”
見夏子墨真憤怒了，他母親不敢再鬧下去了，狠狠地看了流甦一眼，罵罵咧咧地進了次臥，但也沒睡覺，一會便發出幾聲幹嚎，很顯然是故意的。
夏子墨和流甦也都沒睡好，半夢半醒間，天亮了。夏子墨疼愛裏帶著歉疚，他看著流甦說︰“甦甦，真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兒……”流甦笑了笑，帶著一臉疲倦說︰“今天有點起來晚了，快走吧，一會遲到了。”
聽兩個人要走，夏子墨的母親急忙出來，甕聲甕氣地說︰“幹什麼去，家裏有老人，不知道早點起來做飯？”
然後抱著雙臂，又冷笑著說︰“哦，我忘記了，你媽早就是死鬼一個了，所以沒有人教會你怎麼孝敬長輩。”
流甦記憶裏，她的母親溫柔如春風，美麗如春花，愛家愛流甦，那麼嫻靜，那麼溫婉，是流甦最愛的人。
不管平日夏子墨的母親怎麼羞辱自己，流甦都不太和她一般見識。
但這個冬日的早晨，她竟然羞辱了自己的母親，流甦的眼淚「嘩嘩」淌下來，她心底的怒火像火山一樣爆發了︰“你算什麼長輩，你不配長輩這個詞！我媽媽是不在了，早就不在了，但她墳頭的草都比你值得尊重。”
“我媽媽病逝這麼多年了，但是她仍然活在我的心裏，活在很多人的記憶裏。哪像你，現在倒是活著，卻活成了丈夫嫌棄、兒子嫌棄、萬人嫌棄的蠢樣子。
我告訴你，你永遠比不上我高潔美麗月光一樣美好的媽媽，用一句最俗的話來形容，給給我媽媽提鞋都不配，因為你這樣的東西會髒了她的鞋。”
這話說得挺重，夏子墨知道流甦是被氣壞了，她的心裏，媽媽一直是很神聖的。
夏子墨的母親也被氣壞了，她又沖過，想要打流甦。
“我告訴你，今天你敢打我一下，我一定會還手。”流甦半點不懼怕︰“這麼多年，我獨自長大，你這樣的潑婦見得多了，從今往後，我不再讓著你了，不信你就試試！”
夏子墨急忙拉開流甦，然後轉頭對他母親說︰“媽，你自己出去吃點飯，我們上班要遲到了。一會我會通知我爸，讓他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