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好玩。”謝思之說,剛放下去的胳膊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二哥給你當翻譯怎麽樣?”
“不要。”李珩義正言辭拒絕,順便躲過他的手掌,直接跑到了謝篤之身後,“我有三哥當翻譯。”
他現在對謝思之充滿了濃厚的懷疑和不信任,總覺得對方主動提出來當翻譯是不安好心,目的就是想故意看他出糗,然後借機嘲笑他,給自己的腰報仇。
謝思之“嘖”了一聲,毫不掩飾地衝他翻了個白眼。
“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才沒有往外拐,我隻是換了個方向。”李珩把這他口上的這頂大帽子摘下來,邏輯流暢清晰,“我回去之後要告訴媽媽你把三哥當外人,說我胳膊肘往外。”
謝思之:......
他被不輕不重噎了一下。
在謝思之的觀念裏,弟弟不偏向自己就是胳膊肘往外,不論對象,倒不是像少年曲解的那樣,真的對謝篤之見外。
“行行行。”謝思之象征性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語氣敷衍,“沒有胳膊肘往外拐,是窩裏橫行了吧。”
李珩幹脆沒理他。
農場的工人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能感受出那種氛圍,加上雇主之前介紹過,說他們都是她的孫子,忍不住誇獎他們感情真好,同時還有點羨慕地表示說也想和女朋友多要幾個孩子。
他是獨生子女,也沒有什麽表親。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在他拍了拍母馬的腦袋,從口袋裏掏出胡蘿卜當做獎勵的時候被他自己否定了。
理由是照顧孩子要比照顧馬麻煩很多,他還想和女朋友享受二人世界。
有謝篤之幫忙在旁邊翻譯,李珩理解得要比之前快上很多,加上儲備的詞彙量其實並沒有他以為的那樣有限,漸漸也跟上了交談的節奏。
不過,在被問到準備給小馬起什麽樣的名字的時候,少年還是卡住了。
之前在視頻電話裏他們有提到過小馬的事,可他那個時候沒想到自己會突然過來歐洲,隻是口頭答應會好好想,實際上連字典都沒有翻開過。
尷尬是謝篤之幫忙化解的,他表示在他們的國度,起名是一件非常慎重仔細的事情,又舉了例子——不過李珩其實沒太聽懂青年到底舉了些什麽。
哪怕謝篤之的語速相較來說慢上不少,但“象征祝福”後麵的那一大段長難句還是成功把他繞得大腦有點發暈。
“是生辰八字,還有一些五行相關的理論。”謝篤之輕描淡寫地開口。
李珩頓時有點理解為什麽雀斑小哥看自己的目光中會突然多出尊敬,伸出大拇指誇他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