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沒有在桌子上,或者是其他的角落裏仔細找一下,就直接斷定是舍友偷了鋼筆,薛策不會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可笑嗎?
“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拿了你的鋼筆?你有什麽證據嗎?”
李珩臉色不是很好,“如果你沒有證據,說這種話就是在造謠。”
“這還要什麽證據?”薛策也很疑惑,“其他兩個人都在宿舍沒回去過,除了宿舍,他們也沒有任何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而且你本來就沒辦法證明自己沒有作案的嫌疑。”
他這樣說,“我們宿舍裏,你是最缺錢的那個。”
“……什麽?”李珩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就算現在也不覺得幾萬塊錢是很少的數目,可是聽見薛策這麽說,還是生出一種相當怪異的感覺。
而在薛策眼中,對方的驚訝,還有緊皺的眉頭,都代表著被說中事實的難堪。
“我說雖然你一直表現得很從容的樣子,但實際上很缺錢,過得很窘迫。”
薛策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他在毫不猶豫地戳穿這個平時總表現得很安靜,讓人覺得自己很溫柔大度的舍友時,內心甚至有一種強烈的快/感湧現。
——你在裝模作樣的時候,有想過自己早就被看透,有一天被當著其他人的麵戳穿嗎?
“你幫衛卓偉打遊戲做任務的速度很快,還說自己做過暑假工,說明你一直在靠代練之類的途徑賺錢。”
“……”李珩沉默了一下,實在不知道他是怎麽推導出這種結論的,心裏的迷惑簡直快要溢出來。
他錯過了辯駁的時機,一言不發的模樣也更加助長了薛策的氣焰。
“單單是暑假工其實沒有什麽,因為我暑假也在家裏的公司實習,在國外國內來來回回,可以拿鍛煉能力當借口。”
薛策提起自己暑假打工的經歷,話語中洋溢著驕傲,“但問題在於你的家境不好,沒辦法支撐起的你的消費,讓你可以在同學麵前擺闊。”
“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家境不好……?”
眼見薛策的推斷越來越往離譜的方向發展,李珩終於沒忍住,開口打斷了對方。
他眉毛皺得比那天看謝思之和他暗戀對象的聊天記錄還要深,“我們才剛剛認識沒幾天,根本不熟,我也從來沒有和你談論過我家人的職業,告訴你我家的地址。”
“因為你不好意思開口唄。”
薛策很無所謂地說,“而且你說和不說,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你大概不知道吧?對於我們這種家庭,觀察其他人上從小到大的必修課。”
提起這點,薛策相當自豪。
他眉目中不自覺流露出一種輕蔑,“什麽人可以當朋友,什麽人不能當朋友,什麽人金玉其外,什麽人真正家世顯赫,都是可以從穿著談吐等方麵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