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藺逾岸猛地回過頭來,“居然主動和我搭話所以受寵若驚”這一行字完全寫在臉上。他傻笑起來:“啊?嘿嘿,我體溫一直偏高呢,而且家裏暖氣又一直把開這麽高。”

他存了點壞心思,刻意把“你家裏”三個字省略成了“家裏”且暗自竊喜。

看見對方過於明媚的笑容,聞一舟不舒服般移開目光,丟下一句“切菜的時候別東張西望”又走回餐桌邊坐下。他蜷起腿踩著凳沿,撐著下巴,一臉放空的樣子。藺逾岸看了心裏覺得有點好笑——好像已經被養了一陣的貓,雖然還是不願意和人親近,但到了開飯的時間,仍會不自覺地徘徊在飯盆前。

今天他看起來心情還不錯,藺逾岸放慢了手中做飯的速度,隨意閑聊道:“對了,你記得張明遠嗎?我剛在超市碰到他了,他說最近要結婚了。”

張明遠是彼時大學裏學生會的副主席——何謙是主席,和聞一舟沒太多交集,上一次打照麵也是挺久之前的事了。

“結婚……啊。”聞一舟沒什麽感想地重複了一聲。

“嗯,我還記得畢業的時候他在鬧失戀嘛,因為當時的女朋友要回老家了。感覺昨天他還拉著謙哥喝酒啊哭啊什麽的,今天突然聽到結婚的消息,感覺有些意外,新娘子是一個我之前完全不認識的女生,好像是相親認識的。”藺逾岸說。

比起最初的憤怒,之後的頹喪,聞一舟現在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發呆,最多隻在藺逾岸說何謙一些鮮為人知往事時才會提起興趣,畢竟藺逾岸比他早認識何謙兩年。但年代久遠,素材總歸也是有限的,他已經快要走到編造的邊緣了。

很顯然,聞一舟對張明遠的事並不感興趣,這個話題也就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藺逾岸心不在焉地做飯——通過廚房門正好能夠看見飯桌邊的聞一舟,對方把下巴擱在膝蓋上,擠出了一點臉頰肉,但雙眼漠然、表情呆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有點可愛,他心漏跳了一拍。

他忽然想到,意識到自己喜歡上聞一舟那時候,也是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瞬間。

“話說又快要聖誕節了呢,時間過得好快。我看街上全都布置起來了,怎麽樣,家裏也要布置一下嗎?”

“不要。”

“哈哈哈,也是。”藺逾岸笑起來:“你以前不是很愛喝熱紅酒的嗎,那個可以做吧。我記得是用肉桂和糖,還有檸檬橙子什麽的?明天如果看到有賣便宜的紅酒我就來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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