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間的短發已經變得幹燥柔軟,林是非恰巧關掉吹風,這句話便分毫不落地鑽入耳朵。
林是非怔愣,半晌才輕推嶽或的肩膀讓他抬頭,有些驚訝地問:“星星是在哄我開心嗎?”
“你看你剛剛在陽台,一副那麽不開心的樣子,我還以為是我惹你生氣了呢,”嶽或抬著眼瞼直視林是非的眼睛,拿指尖戳他小腹,埋怨,“你都不知道你剛才看我的眼神是什麽樣子。”
被注意到了小情緒,林是非心底的喜歡被填得滿滿的,他極度愉悅,虛心請教道:“什麽樣子?”
就……好像要把嶽或吞進肚子裏似的。
又或者,想把他關在一棟房子裏不讓他出去。
但這話嶽或不能說出口,怎麽會有一個人想把另一個人關起來呢,肯定是他看錯了。
可林是非確實在不開心,嶽或生性敏感,從小就在爸爸媽媽的各種情緒裏遊弋猜測,害怕自己做錯一件事會挨罵。
所以他總能輕易地洞察身邊人的情緒,特別是他想要在乎的人。
“什麽樣子啊。星星?”林是非指背輕碰嶽或的臉頰,上下摩挲,“告訴我一下。”
“就……”嶽或抓住林是非不老實的手,也不知道這人怎麽老愛對自己做這些小動作,好像怪癖,幸虧他不反感,還覺得癢癢的挺舒服,不然非撓他不可。
嶽或隨後胡謅:“就覺得你要在晚上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我幹掉,然後再毀屍滅跡。”
聞言林是非又怔愣住了,心道他剛才的眼神這麽殘暴這麽可怕?
再垂眸發現嶽或又打了一個嗬欠,根本沒有任何真心編瞎話的樣子,林是非就知道嶽或是騙他的。
但嶽或既然說起這件事,那就證明他方才的眼神一定是不友善的。
林是非很怕嚇到嶽或,經此蹲下身,把自己放低,說:“星星,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我可以發誓。”
嶽或點頭:“我知道啊。”
林是非還不夠放心,聲音都收斂得低卑:“你不要怕我。”
“我怕你幹什麽,又不是閑得蛋疼。”嶽或對林是非招了招手,等人湊近,吹風機頓時開了全檔,往林是非長發上招呼。
他說:“頭髮太長了,好難自然風幹。我幫你吹,別動。”
林是非蹲著,手放在嶽或的大腿處借力,乖巧:“不動。”
*
杜傑這幾天滿麵出風,高興得像是中了一百萬彩票,還是稅後一百萬的那種。
其他老師見到,難免會問一嘴他最近有什麽開心的事,被問的杜傑頓時更加開心,說我們班上的嶽或同學開始學習了,晚自習都不逃了。
別班的老師一聽是這麽個事兒,表麵上笑著附和,心裏肯定不會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