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他甚至連基本的語言能力都失去了,想立馬給沈婉打電話把情況說明,喉嚨卻幹疼得像是被人生生扼住。

直到半小時後才勉強恢復。

可那時候陳譚淵已經第一時間給沈婉聯係,說明了又是嶽或不懂事、又是嶽或無緣無故和他發生衝突的“事情經過”。

這次甚至還拿刀想要捅他。

嶽或不知道陳譚淵具體怎麽跟沈婉說的,但他拿了刀,用刀尖對著人,他就是罪大惡極。

所以嶽或仍然不被理解,沈婉在之後嶽或怎麽都不願意回陳家時還說:“年年,你真的讓媽媽很失望。”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嶽或想哭,卻沒有哭出來,甚至還莫名輕笑了聲。

隻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沈婉似乎就是覺得親生兒子畢竟是親生的,嶽或又那麽需要她,渴望得到她的關心,所以隻是說他幾次又沒什麽。

所以無論她做什麽,嶽或都會離不開她。

思及到此,嶽或眉眼也冷淡下來,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本來他還想主動跟沈婉打個電話,讓他把被打哭的譚諶接回家。

現在還是愛怎麽就怎麽吧。

而且他和林是非走後,譚諶應該會自己給陳銘川或者陳譚淵打電話吧?

他隻是被打哭,又沒有被打成殘廢。

更何況旁邊還有個馮呈呢。

林是非喊:“星星。”

嶽或側首:“嗯?”

“你去年為什麽會和譚諶打架?”林是非垂眸,看進嶽或藏著抹夕陽的眼睛。

聞言嶽或一陣窒息,怎麽這件事也被問出來了。譚諶和馮呈嘴上就沒個把門兒的嗎?

林是非道:“星星告訴我好不好?不要在心裏憋著。”

“可以說得很詳細,我會一直在。”

他離得太近,聲息全噴灑在耳廓,嶽或覺得癢,心跳好像還又變快了。但他依然目不斜視地走路,沒有做出任何遠離林是非的舉動。

“就是……他老是接受不了我媽跟他爸結婚,畢竟我爸是畫……反正之前我們家也有點錢,但還是完全沒有辦法跟陳家比。”嶽或沒對林是非說過他爸是什麽職業,差點說漏嘴,不然自己畫畫的事兒肯定會被懷疑,他目前正在循序漸進,不能露餡。

嶽或穩住心神,低著音色繼續:“他覺得我媽是為了錢,為了豪門太太的位置,帶著我嫁入陳家就更像是跟他們爭家產……其實譚諶跟陳譚淵到現在都不喜歡我媽,可我媽畢竟是長輩,和陳銘川感情又好,所以他們表麵上都能過得去,我就……我就隻好變成被欺負的那個,因為欺負我沒什麽顧忌。”

林是非咬合肌微微鼓動,沒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