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為什麽要畫出這樣這樣一幅畫給我?”林是非從身後牢固地擁著嶽或的腰身,指節把玩似的繞起、此時綁著他手腕的蝴蝶結的絲帶尾巴,他剛才專門把嶽或左手腕的絲帶拆下來,綁住了他的兩隻手,微潮的絲帶和附著薄汗的白淨手背相繞,顏色搭配賞心悅目,真的太美了。林是非緊挨著幾乎趴在枕頭裏的嶽或耳畔,提醒道:“Darling,我的每一句話,你都要回答。”
“……”
他們今天就像兩個“互毆的仇人”,嶽或被教訓慘了,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此時還因為沒有人哄他而哽得喉頭髮疼,根本說不出隻言片語的廢話。可他的眼淚卻在替他將所有的委屈都誠實地訴說而出,枕頭都恨不得要濕半邊,他用此時隻能發出抽噎的嗓音以此代表他在爆粗口罵人。
林是非道:“回答我。”
“……”
嶽或抬頭,眼睫毛被淚水黏連成濕漉漉的一片,他努力地伸手想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可林是非在察覺到他的動作後卻更緊地桎梏著他的腰,明確地告訴他不許遠離他。嶽或的身體頓時止不住地發抖戰栗,像極其害怕什麽似的,伸出的手指節都下意識地往回蜷縮了,並重新把臉埋回了枕頭裏,而後便似乎有更委屈的哭聲從底下隱隱地傳出來。
嶽或想不明白,蘇爾讕作為林是非好幾年的心理醫生,肯定會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而且上次他還警告了自己呢。
那今天他不就應該給自己主動打個電話、或者發個消息嗎?
但嶽或等了快六個小時,他的手機、又或林是非的手機都沒有絲毫的動靜。
猶如他們被遺忘了。
“星星不打算理我……是這個意思嗎?”林是非用幾根指節捏住嶽或的下巴輕掰,讓他扭臉隻能看著自己,平日裏便很是深邃的眉眼更多了兩分沉。
聞言嶽或瞳孔微閃,當即輕搖頭,他眼底的新淚便隨著這股動作更快地墜下,滴落在林是非捏他下巴的指節上。
是溫熱的,更是美麗的。
“那你要不要回答我?”林是非吻去他臉上的眼淚,輕聲問道。
嶽或幅度很小、但卻很迅速地點頭。
“……因、因為,”由於受過太久的委屈而傷心哭泣,還沒人哄他,他的聲帶像是被沙石磨損過,沙啞得幾乎不成樣子,但其中卻又帶著明目張膽般地“能不能哄哄我”的意味,猶如撒嬌軟糯得要命,“畫中的人是我。”
“畫外的人還是我。”他帶著哭腔,鼻音濃重,語氣卻很堅定地表達,“我永遠屬於你。”
“Good,”得到精神滿足的林是非眼底蔓起愉悅,毫不吝嗇地誇獎,“Darling,星星,你好棒啊。”
嶽或繼續掉眼淚,回答他的每句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