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意識到這是在林家小少爺的宴會上,通過方才林倚白略微指過他的“犬子”在哪兒,大家便都知道了陳譚淵摸的是林家小少爺。

人家今天剛成年啊,方才還隻是意味深長的眾多眼神,轉而便染上了些許鄙夷。

“啊?他摸你?”這時,嶽或忽然有些慢半拍地出聲問道。

不知為何他眼神竟然有些懵懂,像是剛睡醒似的,不過離得遠的人肯定察覺不太到,隻有與他並肩而站的林是非意識到了嶽或的異樣。

可現在很多人都在看著,演戲的林是非不能垮掉,便打算等過會兒再問問嶽或怎麽了。

然而下一刻,就見此時在外人眼裏沒有多少表情的嶽或突然朝前走去,抬腳就要踹依然還沒從地上爬起來的陳譚淵:“你摸誰呢?”

眼看著那抬起的一腳真的酒要狠踩下去,他的腰身卻連忙被人拖住撈了回來。

林是非半擁半抱地把嶽或往回拽,不讓他碰陳譚淵,用隻有他們自己能夠聽見的低喃話音在人耳邊快速道:“Darling,他沒有碰到我,別不高興。”

“隻是我在打他而已。”

可他慌慌張張擁著人不讓嶽或踹陳譚淵的表現,好像就是他在很害怕陳譚淵剛才的所作所為似的,眾人看在眼裏,對姓陳的更是毫無同情心。

“……嗯?”已重新退到家長背後被保護的嶽或側首疑惑地看著林是非,眼神更加迷茫了,他學著方才林是非的話音更加小聲地說,“沒有……嗎?”

林是非的眉頭終於緩緩、緩緩地蹙了起來。

嶽或很不對勁,他的反應似乎有點慢,真的……好乖。

“對不住各位,讓大家剛來沒多久就看了這樣一場笑話,我家孩子可能是嚇到了,先讓他緩緩。”白綰盈端莊大方的周身氣質忽而染上了些許雷厲風行,她快速地主持大局,“大家該怎麽就還怎麽,別被影響心情。”

“這裏有倚白,是報警還是要怎麽處理,他和我家小千心裏都有數。咱們就先不過問了。”

言罷她對林倚白使眼色,裏麵護短的意味非常明顯,隨即自己便遊刃有餘地轉身和林城去安撫在場的各位。

等宴會結束了,所有人都可以在酒莊裏挑選他們喜歡的酒帶走,以此聊表大家受到的驚嚇。

在林倚白和白綰盈同時解決問題的時候,趁無人注意,林是非拉著嶽或去了絕不會有人經過的地方。

酒莊很外圍的牆根處有許多綠色的薔薇藤蔓,幾乎把鐵柵欄都纏繞得看不出本來麵目,各色的薔薇花卉在夜色裏看不出具體的顏色,但夜風輕過,就有很淡的味道飄逸在空中,很愜意。

“Darling?”林是非在深沉的夜色下低聲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