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彤搖搖頭,說:“還不清楚,隻聽說他父親酗酒還賭博,楚晰上大學的時候,被家裏逼著要錢,打了很多份工,我拿到了他家的地址,您要不要先去看看,或許會在那裏碰到。”
季域點了點頭,順著地址先一步到了那個小縣城。西北有很多落後的地方,跟明城沒法比,放眼望去連幾棟高樓都沒有,路麵上坑坑窪窪的,人和車都不遵守交通規則。
季域拿到的地址在舊城區,在破敗的地方也算的上是最破敗的那一處,七層的樓房,連個電梯都沒有,大白天樓道裏暗的看不清台階,空氣裏傳出一股發黴的味道。
走到楚晰家那一層,門口潑著的紅漆還沒幹,牆壁上寫著不少難聽的話,有新的有舊的,季域深深擰著眉頭,敲響了那扇肮髒不堪的門。
等了約摸有七八分鍾,出來一個中年女人,一臉警惕的看著季域和李思彤,見兩人模樣精致不像是壞人,才開口問:“你們找誰?”
季域看著女人的容貌跟楚晰有幾分相似,就客客氣氣問她:“伯母您好,請問這是楚晰家嗎?”
那女人卻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匆匆說了句:“不是,我不認識什麽楚晰”就把門關上,再怎麽叫都不肯開了。
季域覺得奇怪,又不好太冒犯,隻好下樓跟小區門口打牌曬太陽的大爺大媽打聽:“阿姨,這樓上702是楚家嗎?”
大媽一聽他這麽問,一拍手:“小夥子,你也是要債的吧?哎,作孽喲,那戶人家現在不姓楚了,是個可憐女人,誰欠的債找誰要吧,別總是拖著一個人不放啊!”
李思彤哪兒能由著大媽把自己老板當成要債的,趕緊要解釋,季域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怎麽回事兒?我們也是聽別人說這是楚家,而且房裏那位應該是……”
“嗨,她是楚海川老婆沒錯,但是離了,有好些年了吧……楚海川賭博,四處欠債,這女人跟著他不知被多少人威脅過,後來打官司離了,法院吧房子判給她了,你們都是被楚海川騙過來的吧?我看你們兩個打扮的也不像壞人才勸你們一句,那女人是個可憐人,離了婚之後一直被前頭的男人拖累著,三天兩頭就有人催債,前些年喝了安眠藥想自殺,沒死成反而落下了後遺症,到現在身體都不好。”
季域皺皺眉:“都離婚這麽多年了,要債的總不至於這麽不講理吧?欠了多少錢啊?”
大媽一擺手:“最主要的不是討債的,現在是文明社會,胡來的人不多,主要還是楚海川,那就是個王八蛋賭徒,輸了錢還不上債,就來吸這女人的血,想把房子要過去,女人不給,就成天在小區裏撒潑,大半夜的在樓下罵、在人門口潑油漆,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什麽髒話也都說得出來,前幾日才鬧過一回呢。”
旁邊圍觀下象棋的大爺也忍不住插嘴說:“錢也不是多少的事兒,主要是楚海川賭博成癮,手裏一有毛錢都要拿去賭,還了又欠,高利貸利滾利,永遠都還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