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也無數次在網上看許鴻的模樣，跟無數的商業經營一樣，光鮮硬朗招人嫉恨，如今躺在這裏的時候，倒是跟別的生了病的老人沒什麽兩樣，再多狠心的事情，他也做不出來了。
“那你休息吧，我在這裏沒什麽事情，就先走了。”
有一點像是落荒而逃，他自己也說不出來是為了什麽，莫名憋屈的想哭，卻還是忍不住在走之前給許鴻搖平了病床。
“孩子！”
許鴻終於忍不住在喬喬臨出門的時候把人叫住。
喬喬沒有回頭，背著身子問他：“什麽事？”
“我……”許鴻猶豫了一會兒，沒敢問喬喬以後能不能來看他，隻說：“我以後能偶爾來見見你嗎？”
收了他那麽多錢，總不好太絕情，不久後事情鬧出去，還有媒體盯著，總之……“隨你。”
打醫院出來之後喬喬的心情就不太好，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也不管自己身邊還跟著保護的人，就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連單義發的消息也沒有回。
單義大約是心急了，電話一個催一個的打過來，喬喬被打擾的煩了，接起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他媽究竟想怎樣，煩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憑什麽啊——”
單義被他罵的有些摸不著頭腦，猜著喬喬是心情不好，也沒往心裏去，隻問：“什麽憑什麽？”
喬喬罵完人自己也後悔了，沉默了許久，小聲說：“抱歉，我不是衝你，我就是……”
“沒關係。”單義打斷喬喬說：“想罵就罵吧，人總要發泄發泄，我既然撞上了，免費給你當個沙包。”
喬喬嗤笑一聲，有些落寞地說：“我罵你幹什麽，你又沒有錯，我隻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莫名其妙的憋屈和不值，又……我自己也說不明白了，憑什麽我遇到的就是這樣的人生呢？憑什麽他都壞了一輩子，到最後又給錢又道歉的，憑什麽道了歉就要我原諒。”
單義歎了口氣：“我說陪你去的吧，你非不讓，難受就哭出來嘛，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至於原諒什麽的……喬喬，你不用替你媽媽原諒他，隻決定自己那一份就好了，原不原諒都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不想原諒他！”喬喬說著話，眼淚真的下來了，他沉默了很久才把自己的哭腔壓住，低聲說：“單義，我難受……”
單義也不知道要怎麽去安慰他，沉默了好久才說：“早知道我就強行跟著你過去了。”
喬喬低著頭髮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你來了能怎樣？”
“我如果在你身邊的話，至少能壓著你狠狠做ai，做到你沒心思去想這些事情。”
喬喬翻了個白眼：“我猜你也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不過如果單義真的在的話，這可能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