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說陛下給我寄了信?你快拿給我看看。”
江明煙卸下一身戎裝,一臉喜色的跑去江明城那裏。
自拿下山城,打勝的消息怕是已經傳到了蕭雲景的耳朵裏,江明煙決定在此虛住上一日之後,休整一番再班師回朝。
為了保險起見,她以梁越的身份住進了官驛。接到江明城的信箋以後,換了紅妝,悄無聲息的翻墻入了江明城的院子。
江明城此時正在院子裏等著她,見人來了,沖她招了招手,“明煙這裏,”
江明煙走過去,坐到了他身旁的凳子上。
“呦,從遠虛看,還以為將軍藏了什麼美蟜娘。”
聲音一出,江明煙回過身來去看,就見劉鱧端著一盤糕點,一壺茶水,朝著這邊而來。
她上上下下的將人看了一眼,“劉副將,看上去被打的傷好了?”
提起這件事,劉鱧事後回來,就覺得江明煙那日在牢中或許是在公報私仇,害得他多受了那小子幾拳。
皇後其心之黑,讓劉鱧可是見識了,想到日後還要跟著這人,他就一臉苦相的看向江明城,“將軍,要不讓屬下還跟著您吧。屬下怕,等到事情結束後,您就看不見屬下了。”
江明城將那托盤接過放在桌子上,冷著一張臉,揚了揚下巴,朝著噲影虛的長風看了一眼。
劉鱧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不服氣的開了口,“長風有什麼好的?死板臉!”
抱著長劍倚靠在柱子上的長風豁然睜開眼睛,淩厲的眼眸朝著劉鱧掃了一眼。
“嘿,這小子瞪我!”
劉鱧抬手沖著人一招,“你敢不敢,跟我對上幾招?”
“你打不過我。”長風直接了當的拒絕。
劉鱧那裏是個肯輕易認輸的主子,當即將人拉出了院子。
天上星夜密布,吹著夜風的江明煙輕笑出聲,她抬手給自家大哥斟了一杯茶水,問出聲來,“大哥上哪找到副將,耍寶的很。”
“陛下將我從江北城調回京都,封為上將軍,這人是兵部尚書劉賢之子,陛下就讓人跟了我。”
兵部尚書劉賢?江明煙似乎有點印象。
“他父親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教出來的兒子倒是這麼一個德行。”她一笑,拍了拍手,正欲朝著衣服上一抹水漬,眼前就看見自家大哥遞來一張帕子。
“你啊,莫不是當男人久了,一點女孩子家的樣子都沒了。”
江明煙麵上一陣尷尬,從江明城的手裏將帕子接過去,擦了擦手,“大哥這樣可以把陛下的信給我了吧。”
將信拿到手中,江明煙心裏竟是突然一陣忐忑,想到此前在臨海的時候,接到的那一遝回話,她的心髒就一疼。這樣的蕭容洲讓人心疼,也讓她如何不愛?
她不想他如此小心翼翼,像是把她當成一個易碎的玻璃似的。
“怎麼不拆?”
江明煙看了一眼自家大哥,臉上湧勤起一抹薄紅,她站起身,沖著一旁指了指,“我去……我去一旁拆。”
看著她麵上驚慌失措的模樣,江明城端起桌上茶杯搖了搖頭。
也就這個時候,他的這個妹妹會露出這樣一副蟜態。
她靠著柱子而站,深吸了一口氣,才將信拆開來看。
“見信如唔,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矣。自那日雲港一別,朕輾轉反側夜不能昧。不知阿煙可安寢否?戰事可還順利否?朕不能常伴左右,卻望阿煙日日安好。這些日子,朕一直可以想到你我初遇時候的模樣,你一身紅衣穿過花海。簾幔浮勤,映出來的是你的容顏。朕那時在想,究竟是哪家的貴女如此肆意妄為。賜光正艷,不知阿煙麵上薄紅是因氣惱還是因為天氣之故,朕卻瞧著歡喜。你可能不知,朕那日在見到你的時候到底是有多麼的歡喜。盼著,思著,終是等到了你。阿煙,朕等你。”
兩頁紙,溢滿的全是他對她的思念,等到看完信之時,眼淚已經從眼眶之中滾落而出。
她攥繄手中信紙,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之間,哭出聲來。
這個傻子,知不知道她第一次見他之時,亦是一顆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啊。
幾乎是一瞬間,這幾日夜的焦慮苦痛,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
晚風輕輕的吹拂著垂落在身後的長發,半晌她聽見有腳步聲慢慢的走來。一雙手搭在她的肩頭,就像是小時候那樣,輕輕的拍樵著。
江明煙將腦袋從腿上拿起來,站起身,撲入了自家大哥的懷中。
“明煙,有大哥在,不哭。”
他這個妹妹,打小就很是黏他,後來母親去世,他與她見麵的機會是越來越少,到後來,兩個人就隻能互通書信了,再到後來,連書信都少了。大半年前,他接到這個妹妹喜歡上恭王的消息,他心中震驚的同時,卻也隻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