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執月心髒一揪,眼淚在眼眶裏隱隱打轉,哽咽地問道:“那……當年救了您的人……”
“你居然連這個也知道?”宴執陌這下真的有點驚訝了,秦洛辰怎麽還跟一個小孩子講這種事情,還真是無恥至極,“當年真正救了我的人是眠眠,跟秦洛辰一點關係都沒有,秦洛辰一直挾恩圖報,從我這裏拿了不少好處,他不僅不要臉地佔用眠眠的身份,還借此在外麵散播我喜歡他的謠言,簡直惡心透頂,你們所有人都被這個虛偽的人給騙了,我從頭到尾都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更遑論喜歡。”
“好的,謝謝宴先生,我知道了……”
雖然宴執月早就猜到了,但此時親耳聽到宴哥哥承認,還是會感到心碎。
她這麽多年真情實感磕的CP,根本從一開始就磕錯了。
她心中純潔善良的洛辰哥哥,她從小到大的偶像,實際上就是一個陰險惡毒的小人。
不僅嘴裏沒有一句真話,甚至能夠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國家,就連所謂的救命之恩,都是他從別人那裏偷來的。
宴執月顫抖地抹了一把眼淚,強忍心碎地把目光轉向了簡安眠,淚眼朦朧地問道:“簡……先生,請問,你是安然以眠大大嗎?”
簡安眠愣了一下,沒想到宴執月會忽然問他的馬甲,不過他馬上就猜到,可能是通過他比賽時的畫風認出來的:“是啊,我是安然以眠。”
宴執月徹底心碎了,整個人如遭雷劈地呆愣在原地,渾身僵硬得像雕像。
她以前最看不慣的人,實際上是他最喜歡和仰慕的大大。
她以前竟然用那種態度對待她家大大,對她家大大說了那麽多過分的話……
宴執陌冷漠地問道:“說完了嗎?”
宴執月呆呆地點頭,一副被打擊的魂都沒了的模樣:“說完了……”
“行,既然你說完了,那就輪到我說了,”宴執陌話音一轉,聲線陡然變得極為淩厲,黑著一張如同教導主任一般的臉,嗓音低沉又嚴肅地質問她,“宴執月,你第一次在養老院和你嫂子見麵的時候,都對你嫂子說了些什麽?”
簡安眠頓時心虛地埋下腦袋。
然而宴執月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宴執陌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她聽到男人的質問後,身體猛地一僵,徹底撐不住,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眼淚像打開了水龍頭似的、嘩啦啦地往外冒,愧疚得心髒絞痛,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哭死過去算了,一邊瘋狂鞠躬道歉:
“大大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前不應該那樣說你,我腦子有病,我嘴賤,我沒有教養,都是我的錯,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太過分了!我罄竹難書,我十惡不赦,我罪該萬死、我天打雷劈,我天誅地滅,我千刀萬剮,我簡直喪心病狂、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