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程擔心道:“可以嗎?”
“沒事,宴先生快來了,我們先出去,這是在學校裏,她不敢怎麽樣的。”
簡安眠舔了一下幹澀的嘴唇,抖著手往臉上提了一下口罩,恨不得把眼睛也一起捂住,又把帽子戴上,發梢壓下來,遮住眉眼,最後把衣領拽到下巴下麵,袖子也盡力往下拉,努力把手都遮住,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
“那我陪你,”劉啟程擼袖子,不像是要陪簡安眠去見“媽媽”,倒像是要上擂台,“要是她敢做什麽,我幫你打她!”
身後那個老師還在不滿地嘀嘀咕咕:“怎麽說話呢?真沒有教養。”
劉啟程沒搭理,陪簡安眠走到門邊,然後把簡安眠拽到身後,把門悄悄打開一條門縫,露出兩顆黑漆漆的眼睛,一副試探軍情的模樣:
“這位宴總的繼母,你好,請問你找簡安眠有什麽事?”
出於禮貌,簡安眠也從劉啟程身後探出半顆腦袋,小小聲地說:“你好。”
怎麽說呢,兩個人都有點禮貌,但不多。
白沐柔本來就在外麵等得心煩,現在先是被劉啟程梗了一下,再一看簡安眠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心裏的怒火頓時再也控製不住。
她嫌惡的目光打量簡安眠身上裏外三層包裹嚴實的穿著,在劉啟程的阻攔和驚呼聲中,忽然猛地伸出手,一把扯下了簡安眠嘴上隔絕氣味的特殊口罩,抬著下巴一臉傲慢道:“以這副乞丐打扮見長輩,這就是你的教養?”
劉啟程連忙將簡安眠護在身後,憤怒地舉起拳頭揮了揮,跟個護崽的老母雞似的:
“這位宴總的繼母,你說話就好好說話!幹什麽動手動腳?是想打架還是怎麽?”
白沐柔手裏攥著簡安眠的口罩,氣得瘋狂倒吸氣:“你這小孩,怎麽一點家教都沒有?”
簡安眠猝不及防被摘了口罩,下意識恐懼地抬起雙手捂住嘴巴和鼻子,但是還是晚了。
也不知道白沐柔到底往身上噴了多少香水,簡安眠驟然聞到了一股濃烈刺鼻的香味,因為這味道實在太濃,甚至香到有些惡臭,簡安眠胃裏感覺有些反胃,忍不住幹嘔了兩下,鼻腔也一陣突如其來的瘙癢。
簡安眠猛地打了幾個噴嚏,忽然捂著嘴巴,彎下腰,不受控製地開始悶聲咳嗽起來。
“簡安眠,你怎麽了?”劉啟程聽到簡安眠的咳嗽聲,連忙轉過身關心。
下一秒,他就忍不住發出了驚呼:“天呐!簡安眠!你身上起了好多小紅點!”
簡安眠知道自己這又是過敏了,但是他現在完全沒有功夫回應劉啟程,他咳得太厲害,臉上掛滿了生理性眼淚,大腦缺氧,身體失去平衡地癱軟在地上,眼前一片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