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嗄地冷道:「把自己的傷口處理一下,免得弄髒我的床!」
說完話,靳巖大跨步離開房間,隻留下楚楚怔怔的緊抓著錢,坐在冷清的黑色床單上。
一陣陣的冷空氣侵襲她赤裸的身子,楚楚覺得從頭到腳一陣冰冷……
順著臉龐滑下的,是一顆顆又熱又痛的淚珠,她偷偷抬手揩去眼淚,強迫自己不能哭出聲……
失去了清白、失去了信任和愛、失去了一個女人所能擁有的……
她剩下的,僅有的隻是微不足道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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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拿著錢,到醫院結清了費用,楚楚立刻請醫生安排媽媽開刀的日期。
開刀的日期大約就在半個月後,算算那時她和靳巖的「約定」也到期了。
接著她到了病房,去探望從住院起就意識昏沉的母親。
到了病房,看見清醒的母親,楚楚淒楚的心稍稍有了安慰,但接下來她卻得對母親解釋,必須開刀的事情。
果然楚母一聽到要開刀,就害怕了起來。「開刀?有那麼嚴重嗎?」
「沒事的,醫生說隻是個小手術罷了,您不要擔心。」
楚楚實在擔心,母親如果知道是動那麼大的手術,一定會無法承受,所以她不得不說謊。
「可是……就算是小手術,還是要手術費……我們哪有這個錢?」楚母憂愁的皺著眉頭低喃著。
「您別操心了,錢……我已經跟恬蜜的爸爸借了。」拉著媽媽的手,楚楚再一次撒謊。「說好畢業後,我會分期攤還的。」
「是這樣嗎……」楚母憔悴的病容終於有一絲笑意。「恬蜜的爸爸真是好人。楚楚……你可要記得好好謝謝人家,等到媽媽能上班了,我們就要快點籌錢,還給人家。」
「嗯……」點點頭,楚楚不自然的說道:「還有,這個星期我們學校有事,我不能每天來陪你……不過我一定會盡量抽時間來的。」
「傻孩子,如果沒空就不要來了,護士會照顧我的。」
「我知道,我會安排時間的……」就怕母親再多問什麼,楚楚連忙笑著對母親說:「媽,我要去上學了。」
因為她不確定自己還能承受多少重擔……
離開醫院之後,楚楚便到學校請了兩個星期的事假。為了能順利請假,她隻好以母親住院為借口,才有辦法請這麼長的假。
還好楚楚在校一向品學兼優,因此教務主任也沒有多所刁難,就準了楚楚的假。
楚楚原想順道去向恬蜜坦白,自己與靳巖之間發生的事,沒想到恬蜜竟也請假沒來上學,於是楚楚隻好作罷,看來隻能等以後有機會再解釋了。
在回靳巖家之前,楚楚先繞到酒店。
她必須跟蘇珊解釋昨天的事,免得蘇珊為她擔心。
到了酒店,一見到蘇珊,蘇珊立刻熊急的拉著楚楚問話——
「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你不是和白雄談事情嗎?是怎麼談的?白雄昨天氣得要砸店,說是有人打他其他小姐怎麼說你被另一個男人帶走了?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你有沒有什麼……」
雖然被連珠炮似的問了一大串,但是蘇珊所流露出來的關懷之情,卻讓楚楚常感動。
因此她決定和盤托出,免得蘇珊簷心,但是在聽了楚楚簡略述說昨天發生的事情之後,蘇珊突然怔忡了許久……
「蘇珊姐?」
「你說……那個男人是靳氏的總裁——靳巖?」沉默了幾分鍾後,蘇珊終於開口了。
蘇珊的聲音明顯地有些顫抖。
「嗯,蘇珊姐,你認識他嗎?」
「不……他又不是店裏的客人,我怎麼會認識他!」蘇珊飛快的否認。「倒是你和他之間——」
「我答應陪他半個月,等到一切結束後,就互不相欠了!」楚楚眉目間隱約流霹出一絲哀傷。
蘇珊注意到了楚楚不自然的神情。「楚楚,你愛他嗎?」
「也許算是吧,但現在我們之間隻剩下交易了。」頓了下,楚楚選擇搖頭。
蘇珊看著楚楚,不禁歎了口氣。「你是個好女孩,我希望你們之間能有更好的結局。」
她隻能祈求上天,希望楚楚不要被那個男人給狠狠的傷害了,其餘的……她又能幫得上什麼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