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嗎?我們先回蘭院休息。」說完抱起她往外走。

幻兒斜睨他。

「我還以為要被踢入牢房了,真是母憑子貴呀!」

石無忌溺愛地看著她愛嬌含諷的俏臉,有力氣說話代表她身子已無大礙,也隻得任她說了。

「將你帶在身邊,別人也無從下手。為了兒子著想,可不能讓兒子的娘受委屈。」

幻兒戳他胸膛瞪大眼。

「兒子才行嗎?我偏要生女兒,你真是個老迂腐,還重男輕女!」古代男人真是無藥可救的偏執!

石無忌已抱她入蘭院,放在床榻上,才回答:

「先生個兒子,訓練得強壯,才能保護以後他那些如花似玉的妹妹們不受好色之徒打擾呀。」敢情他是主張多子多孫呢!

「一個孩子就很多了,你以為呢?」她持反對意見。

才說完,就見傭人敲門進來端著一盅蓮子粥與一壺人參茶。幻兒心想不妙,要找藉口已來不及。傭人退出去之後,石無忌已盛好一碗粥準備她。

第一口在他緊迫盯人的眼光中吞下了,他又連了幾口才又接續適才的話題。

「石家產業大,你忍心隻壓在一個孩子身上嗎?他會垮掉的。不過,你身子若無法承受,我也會想別的法子解決。」

幻兒一口粥險些嗆出來,匆匆吞下急急大叫:

「法子!什麼法子?我要先聲明,你是我的男人,專屬我一個人的,不許你弄來三妻四妾,侍妾也不許,你死心吧!還有那個小青,快些將她嫁了,留在身邊我會擔心。」

石無忌失笑,打從有了幻兒後,他壓根沒想到要納妾,沒想到反是幻兒成天兜在心中呢!一臉醋意可愛透了!他邪邪一笑。

「三妻四妾?我那消受得了?不然你說,還有什麼法子?」他存心逗她。其實他是想,若幻兒身子不能生太多,他打算將產業移交給無痕、無介的子孫們。雖然目前他已給兩兄弟相當多的產業管理,但經營權仍在他手中。下一輩的子弟中必須挑出合適人選訓練,才能守住石家產業,他沒有非要傳自己兒子的觀念。

幻兒早想與他討論產業問題了,光這些天不能見到他人影就知道他公事忙得昏天暗地,而其他兩兄弟好像遊手好閑沒事做。她不愛一個工作狂的丈夫。

「問題出在你握權太多,累垮自己活該!為什麼不讓無痕、無介分擔呢?他們生的孩子就不能得到石家的財產嗎?產業做大了就要懂得分工,一些決策可以交給他們做,這樣一來他們有事做,我也不必獨守空閨,最是理想。」

想不到她的想法竟與他一致,她也懂得生意上經營的道理。她再度讓他迷惑了,這些理唸書上學不來,她又不曾出外經商,如何懂這些?而且她又是個思想奇異的小女人。自古以來,媳婦入門莫不要求分家,爭取最大利益在自家身上,那容丈夫財富分與兄弟一分一毫?可是幻兒卻總是在為別人打算,甚至對財富沒野心,隻要他多陪她一點。她是真的豁達還是不明白他的財富富可敵國?不!幻兒明白,但她不介意,石無忌深深肯定。

他又盛了一碗,幻兒總算開胃了,兩天以來吃多少東西數得出來。讓她心思繞在談話上頭,不知不覺她已吃完一碗。

「我說的對不對?」幻兒追問。

「對!」他笑著。

「那你不可以有別的女人!即使將來我老了,醜了也不行。」她尋求保證。

「乖,再吃一口。」他不回答。待幻兒吃下才道:「你以為有了你,我還有能力找別的女人嗎?你把我的胃口養刁了!不是絕美如你,我還看不上眼呢!放心吧,小東西。」

幻兒眉開眼笑,乖乖吃他親手盛來的粥。知道自己禁不起他軟言柔語的勸誘,甘心臣服在他溫柔的情愛中。哎!心上人的柔情是女人的致命傷,古今皆是。

完了粥,他輕道:

「好好睡一覺,我回浩然樓,晚上回來。」

堡作工作!她的情敵就是工作!為人父的喜悅仍在眼底抹不去,可是一顆心又懸在浩然樓。他們夫妻算來好久好久沒這麼親密談天了,不!這一次她不依,她扯住他衣袖。「我們再聊聊嘛!」

「聊什麼?這麼任性,快當母親的人了。」他仍是又坐下來,替她拉好被子。

不期然想到蘇紅香的恐嚇,她問道。

「我那些姊姊們說你們北方人都共用一個妻子,尤其好友來訪時為表敬重還讓妻子去與人睡,是不是真的?」

石無忌大皺其眉。

「道聽途說,那你怎麼敢嫁?這習俗是蠻荒部落才有,有的在苗峒,有的在新疆,都是國土邊緣未開墾的土著部落,漢人不興這一套。」

幻兒當然知道不是真的。

「當初我還嚇得自殺呢!扁『北方修羅』這恐怖名號就叫人膽顫心驚了,怎會有這名號?」

他仍皺眉,聽她為了不嫁他而自殺有些受傷的神色,幻兒在心裏暗笑。

「因為我心狠手辣,在商場上無所不用其極。短短十年成為北方商界霸主,並沒有表麵看來的光鮮,背後的血腥陰暗隻是不足為外人道罷了。綽號是因我行事陰狠才不脛而走。」忽又想到什麼地說道:「你娘的事我來處理,不許你再動歪腦筋,懷孕要有懷孕的樣子,明白嗎?」

她乖巧的點頭,忍不住又問:

「你要怎麼做?」

「將你娘接過來,我已派冷叔去江南。」

他處理方法好她太多了,她決定獎賞他,拉下他頸子吻住,非常挑逗地將舌頭探入他口中……

「其實……」她的吻移到他耳邊。「你該慶幸我自殺過,否則沒有今天的我,我知道你喜愛這樣的我,對不對?」

石無忌並不清楚她說這些有什麼深意,全副心思沉醉在她柔美的身子中……成功的讓無忌留在房中眷戀不去……

「我有弄傷你嗎?」

徐後許久,石無忌才驚覺的問著,側身支肘看她。

幻兒滿足的嬌美神情像一隻被飽的小貓,毫不隱藏地在他眼中展現,嬌笑。

「我沒那麼嬌弱!」看到他為她失去自製是她最得意的傑作之一,她喜歡勾引他,非常喜歡。

石無忌摟她入懷,沉聲道:

「幻兒,蘇光平是我的仇人,我不會放過他,事先說明讓你瞭解這事不容改變。」

「我無力改變些什麼,這事沒有我置喙的餘地。」滅門血案兇手逍遙法外,石家人怎會甘休?事實上這些與她無關,她不能企圖介入改變些什麼,可是她討厭血腥。

這話與幻兒個性不合!疑點在於幻兒沒替親生父親求情。即使父母再不好,依幻兒善良的天性不容她坐視不管。這沒道理!為何她置身事外?相處越久,疑惑愈多!

幻兒呀幻兒!你是如何的一個人?

「你……有沒有什麼事要坦白於我?」石無忌問。

幻兒淡笑。

「隻要你喜歡現在的我,又何須多問?如果我說這身體不是我的,你會相信嗎?你愛這身體,也愛我的性子,許多匪夷所思的話說多了,反成妖言惑眾。無忌,我說不清,隻能說自殺未成讓我重生。」

石無忌深思凝神了會兒,釋然一笑,理不清的事,時間會帶來答案,不急於一時,他坐起身打算穿衣。

「真的該出去了,我叫冷剛開些補品讓廚房做來給你補身子,也讓無瑕來陪你。」

天色已暗,晚膳時候了。

幻兒有些不捨地替他穿好衣服也整理好自己的衣物。

「早點回房,我等你。」

石無忌點頭,親了她一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