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晚霞映紅了半天邊,遲暮而蒼涼。
古城外,十幾騎探馬囂張的繞城疾馳一圈,然後如旋風般疾奔向東,很快消失。
李征負手立在城樓之上,修長的虎軀挺的筆直,久久無語。
“將軍,官兵,是官兵。”一個賊寇指著前方大喊起來。
約莫二十裏外,一隊旗幟招展、衣甲鮮明的漢軍正轉過山坳,輕裝疾奔而來,揚起一片煙塵,看樣子足有數千,隻是隔的很遠,看不清旗號。
管亥臉色凝重,沉聲問道:“現在怎麼辦?”
李征目光深遂,淩厲的目光最後望了一眼疾奔而來的官兵,斷然道:“撤。”
“撤?”管亥及周倉同時愣了下,脫口問道:“往哪裏撤?”
李征冷笑道:“繼續和官兵打遊擊戰,看他們能耐我何。”
管亥和周倉對望一眼,臉臉相覷,忍不住說道:“公度,我們有兩千人,現在也有了城池依托,怕他個鳥,隻要堅守不出,我就不怕那些官兵能咬掉我**。”
李征反問道:“堅守?你能守多久,一年還是一輩子?”
管亥無言以對,過了半天才道:“可是,一味的跟官兵打遊擊戰也不是辦法。”
李征道:“至少是目前唯一可走的路。”頓了下,又拍了拍管亥,道:“我也知道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畢竟兩千兄弟要吃要喝,還要成家立業,不可能背負上反賊的罪名,和官兵打一輩子遊擊戰,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改變現在的局麵,相信我。”
管亥重重點頭,沒有說什麼,快步奔下了城樓。
大軍撤出古城後,李征催馬來到管亥身前,沉重地道:“仲烈,我有一事相托。”
管亥奮然道:“公度直說就是,何必如此,就算叫某上刀山、下油鍋,也絕不推辭。”
李征叫聲好,道:“此前派往汝南的探子必定已經被官兵射殺,現在我們就跟一群沒頭的蒼蠅也沒有什麼區別,隻能四處亂撞,我要你親自帶領斥候前去查探官兵動向。”
管亥轟然應諾,當即點了五騎,脫離大隊,往東去了。
沒辦法,中原少戰馬,官兵尚且缺少騎兵,更別說他們這些賊寇了,現在僅剩的戰馬不過十餘匹,而且賊寇都是烏合之眾,會騎馬的少之又少,實是寸步難行。
李征帶著兩千賊寇撤出古城二十裏,後麵數騎風馳電掣般追了上來,正是管亥。
李征忙催馬上前,問道:“仲烈,可有查獲?”
管亥馬上抱拳道:“不負公度所托,敵軍約有一萬人馬,前軍已到古城東西裏外,約有兩千步卒,後軍尚在百裏之外,主將旗號一個‘曹’字。”
“曹操!”李征失聲喊道,差點驚的跌下馬來,沒辦法,作為一個熟知曆史的人,對於曹阿瞞,他實在是太了解了,幸好這次派了管亥親自帶隊前去查探,不然連官兵主將是誰都不知道,到時恐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征很快就冷靜下來,果斷地揮手道:“穎川百戰之地,波帥坐擁數十萬之眾,官兵一時之間也討不了好去,可速速撤往穎川,再徐圖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