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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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為了這個啊,」齊雁錦挑挑眉,笑著推開了自己廂房的門,「快請進。」
朱蘊嬈立刻拎起裙角,樂嗬嗬地鑽進了齊雁錦的廂房。
這時候熊三拔和連棋也追了上來,臉紅紅地望著齊雁錦壞笑,一副也想跟進房中湊熱鬧的樣子。
「齊,你是怎麼認識朱小姐的?」
「公子,我去替你們煮茶啊!」
「不好意思,她找我是為了私事,你們誰也不準進來。」齊雁錦無情地推開了二人蠢蠢欲動的腦袋。
不過是見了一個漂亮姑娘,竟然表現得比他還猴急,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一眨眼工夫,廂房的門就已無情地緊閉。
「啊……門。」熊三拔很受傷地摀住心口,發自肺腑地對連棋感慨,「連,你知道我最羨慕齊道長什麼嗎?」
「羨慕什麼?」連棋臉對著門板,也很惆悵。
「為什麼同樣是神職,他研究的東西,就可以這麼邪惡啊!」熊三拔攥緊了手中的十字架,一臉悲憤的痛斥。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在東方,道士就像醫生一樣,連最貞潔的貴族小姐也不會拒絕他們的觸碰,這一點真是太讓我痛苦了!」此刻朱蘊嬈已經在熊三拔的心中長出了一對羽毛翅膀,變成了他的安琪兒——可是聖潔的安琪兒已經和邪惡的齊道士在一起,關著門研究房中術去了,嗚嗚……
連棋立刻幸災樂禍地大喊:「啊哈,神父,你犯色戒了!」
「啊啊啊,主啊……」熊三拔花容失色,對著十字架連連親吻、不停懺悔。
這時連棋拍拍熊三拔的肩,好心地安慰道:「相信我,直接找公子討教房中術的大姑娘,這麼多年我也沒見過第二個。」
朱蘊嬈踏入齊雁錦的廂房後,立刻就被陳設在桌上的地球儀給吸引住了,她好奇地跑過去,對著那個大球左看右看,不解地問:「這個燈怎麼不是空的?晚上從哪裏點蠟燭呢?」
齊雁錦跟著她走到桌邊,撥轉地球儀,笑著告訴她:「這是地球儀。我們腳下的大地,實際上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球,而我們就好比球上的螞蟻,一直生活在這個球上麵。你看,武昌在這裏。」
朱蘊嬈盯著齊雁錦手指的一個小點,費解地皺了皺眉:「那臨汾在哪兒?」
齊雁錦的地球儀上哪能標出臨汾,隻好指著太原告訴她:「差不多就在這個點的附近。」
「為什麼沒有臨汾呢?」朱蘊嬈對這個地球儀很不滿意,「我不信,如果地是圓的,那活在球下麵的人,不就掉下去了?」
「那是因為人相對球來說,實在太渺小了,就好比這滴水一樣。」說著齊雁錦便拿起桌上的瑪瑙蟠桃水注,往地球儀上滴了一滴水。水滴滑到地球儀的南半端,隻是凝在球麵上,並沒有滴落。
「哦,原來我們都被球黏住了。」朱蘊嬈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領先時代的學識無意中擠進了她的腦袋,她卻渾然不知。
這時朱蘊嬈又看見桌上散放著幾張紙,紙上圈圈繞繞像畫著鬼畫符,便笑嘻嘻地問:「這是你畫的符?」
齊雁錦瞥了一眼紙上的拉丁文,心想這時候熊三拔如果在場,一定要哭了。不過隻要能逗逗朱蘊嬈,他又何樂而不為呢?於是他笑得越發真誠:「對,這是我畫的道符。」
「那正好,不如也替我畫一張吧?」朱蘊嬈興致勃勃地懇求,「我想要一張求姻緣的。」
齊雁錦欣然從命,隨手裁了一張桑皮紙,用鵝毛蘸水筆在紙上沙沙寫下了兩行拉丁文的小詩,當做道符送給朱蘊嬈。
朱蘊嬈如獲至寶地接過「道符」,雖然看不懂,卻一心覺得齊雁錦畫得很好看,於是又笑著問:「這符上的畫兒是什麼意思呢?」
齊雁錦神秘地一笑:「天機不可洩露。」
「哦,不洩露就不洩露吧。」反正她也看不懂,朱蘊嬈撅著小嘴吹幹了紙上的墨跡,高高興興地把道符收進了懷裏。
一瞬間齊雁錦隻覺得口幹舌燥,很想找個借口再親一親她紅馥馥的飽滿雙唇,然而朱蘊嬈這個時候卻忽然嚴肅起來,直愣愣地望著齊雁錦伸出雙手:「道長,我的藥在哪兒?」
齊雁錦微微一怔,下一刻才意識到她想要的是什麼,不由試探著問道:「說起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手裏的藥意味著什麼?」
「我當然明白,」朱蘊嬈自信地翹起唇角,目光閃爍地凝視著齊雁錦,「我要一副春-藥,很烈很烈的那種,最好可以直接把生米做成熟飯!」
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她的臉上煥發出奪目的艷色,讓齊雁錦的心中泛起微微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