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被林知夏熱情的唇堵住了。
林知夏摟著盛朗的脖子,深深的,專注地吻著,要將所有的愛戀與感激都傾注在這一吻中。
盛朗很快反應過來,將人一把抱住,拖進了沙發裏。
他們緊緊地擁抱,像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即使已在一起走過了八個年頭,熾熱的感情一旦掀起熱浪,依舊能將兩具身體燒做灰燼。
“怎麽了?”盛朗以指節輕撫著林知夏的臉頰,“這麽感動?”
“嗯。”林知夏不停地吻著盛朗的唇,“感動。你做的很多事,都讓我感動死了。”
這一份難得的主動和熱情,將盛朗渾身的疲倦驅散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蓬勃的欲念。
“上樓去……”
林知夏卻伸出手,將盛朗摁回了沙發裏。
他跨坐起來,抬手脫去了襯衫。客廳柔和的燈光落在他清瘦而勻稱的肩背上。
盛朗望著林知夏的目光充滿了狂熱的迷戀。
林知夏俯身,捧著盛朗的臉,溫柔地注視著他畢生的戀人。
“盛朗,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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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九月。
烈日依舊灼得人抱頭鼠竄,這天氣不大看得出有入秋的跡象。
永安區裏最像模像樣的舊廣場上,扯著一條鮮豔的橫幅,掛著“永安社區搬遷啟動儀式”幾個大字。
高音喇叭播放著歡慶的音樂,老年鑼鼓隊的大媽們穿紅著綠,抹著鮮豔的胭脂,隨著節拍激情扭動著身軀。
紅豔豔的桌布上擺放著黃燦燦的果子,舞台兩側擺放著五顏六色的大花籃,一個肥大的豬頭坐鎮案板正中央。這是極典型的永安人的審美。
如果不是廣場邊還停放著數輛工程車,這場拆遷儀式倒是歡慶得好似過年。
這大半年來,小區裏的居民正按片區陸陸續續地往外搬遷,留下一座座空樓。昔日熙熙攘攘的巷道逐漸寥落,雜草飛速佔據了人類曾經的生存空間。
最後一片記載著豐市歷史的老社區,就這麽逐漸消沉,並且即將徹底從地圖上消失。
這裏曾是一個屬於都市底層人民的巢穴。
那些崎嶇的巷道,層層疊疊的自建樓屋裏,給多少狼狽卑微的人提供了庇護,讓他們得以在這座都市裏苟延殘喘。
有人在這裏淪落,消失得悄無聲息;有人從這裏走了出去,展翅高飛,功成名就。人們在這裏生活,奮鬥,找到機遇,收獲愛情。
今日,已搬遷到各處的街坊們再度從四麵八方彙集而來,送這片城區最後一程。
現場太雜亂。除了永安的老居民和媒體外,還有一群舉著長槍短炮的小姑娘——她們都是盛朗的粉絲。盛朗將會作為永安居民的代表,出席拆遷啟動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