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周懷雙眼血紅,目眥盡裂,提劍朝著少年衝了過去,然而他遠非少年對手,隻幾招就被少年的劍穿胸而過,在劇痛中倒了下去。

為什麽……為什麽?

瀕死之際,周懷的視野中一片猩紅,眼角爬出怨毒的光,質問著少年。

“你我相識百年,我自認待你不薄,處處為你盡心盡力,視你為我手足,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為什麽?我有何處對不起你?!”

少年說:“師兄沒有對不起我,隻是我修煉所需,才要借師兄的性命一用,就像是……”

他沉吟一瞬,指向屋中的花瓶,瓶中盛著幾支沾染露水的花枝,是周懷的妻子為了迎接客人,特意從花樹上折下來的。

“就像是你的道侶將春色借來,為屋中裝點顏色。”少年道,“師兄,多謝你。”

這個刹那,周懷什麽都明白了,原來少年修的是無情道。

他不懂愛,也不懂恨,隻是一麵平滑的鏡子,映照著周懷的愛與恨、嗔與癡,他所以為的同門之情、手足之誼,乃至如今的血海深仇,都是他自身的倒影。

“哈哈哈……”

周懷慘笑著流淚,在地上艱難地朝著屍體爬行過去,懷抱兒女,握住妻子的手,怨恨地詛咒道。

“莫不臣,你修不成無情道的,修不成的。”

“我用我的魂魄詛咒你,總有一天,你會懂得愛恨,你的所愛之人將憎恨著你,他會讓你道心潰滅,魂消魄散,泯於天地之間,永世不入輪回!”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聽到「莫不臣」這個名字,桃卿心中一驚。

這一刹那,幻象中的少年動作稍頓,抬起琉璃似的眼眸,竟與幻象外的桃卿對視上了。

哢——

幻象如玻璃般破碎了,桃卿麵色蒼白地睜開眼睛,身體搖搖欲墜。

忽然有人環住他的腰,將他抱進懷中,喊著他的名字:“卿卿!”

是莊宴……

看清來人的麵容,桃卿很難形容自己在這一瞬間最本能的感受,大抵是既厭惡又依戀,既惶恐又安心,終於支撐不住地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是狗狗循著主人的氣味跑過來了(

過幾個小時二更,什麽健康作息的二更,不存在的,不過三千字是到了!

說起來關於大家的瑟瑟度,如果以桃桃為衡量單位(桃桃:0v0!),目前的情況大概是這樣的:

裴之渙=-2桃-0.2桃;

(開始:就算我中了椿藥你也休想碰我貞潔烈男一根手指-現在:我已經是一個成熟的裴之渙了,我要自己吞桃桃牌椿藥)

莊宴=0.5桃/-2桃;

(對桃桃:任親任摸乖狗狗/對別人:今天就是拚著這條胳膊不要,我也要給老桃家守住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