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 早就開始使用閉氣術的孔致無動無衷, 甚至看得很開心,他喜歡拿凡人找樂子,

隻是樂子到頭來也有結束的時候,鴇母死了,他也該去找師兄了。

孔致向顧雪庭傳音, 得知師兄已經帶著卿卿回到魔舟, 便朝著魔舟的方向走去。

他們此行乘坐的是孔致的魔舟, 作為合歡宮少宮主,孔致出行從不肯虧待自己, 隻他和顧雪庭兩人, 就要乘坐五層魔舟,再配上百名奴仆與侍女伺候, 排場極大。

在合歡宮,像他這樣喜好享樂的人不在少數,合歡一道本就是縱欲之道,不僅是情欲,修煉者各式各樣的欲望都會被成倍放大,是以能否得道, 全看能不能在縱欲中守住靈台一點清明, 把持住自己。

修煉至今日, 孔致自認為做得還算不錯,其中一部分原因還要歸功於顧雪庭。

他這位師兄走的是月神道,冷漠得像是無情道修士,每次看到他的冷臉,無論孔致有什麽興致,也能瞬間打消。

也正因如此,他今日才格外驚奇,師兄實在太在意卿卿了,在意得一點也不像是平時的他,若非知道不可能,他簡直會懷疑師兄是不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奪舍了。

孔致走進魔舟,一路上,侍女們紛紛向他行禮,他未理會,直奔顧雪庭的臥房而去,看看他是不是在屋裏。

“師兄,我來了。”

孔致敲敲門,走進顧雪庭的臥房,第一眼沒看見人,但是屋裏有動靜,他便繞到屏風後一看,一下子沒聲了。

顧雪庭素來潔淨,在孔致看來他是有點怪癖,可此時此刻,渾身滿是血汙的桃卿就躺在他那張纖塵不染的床榻上睡熟著,而顧雪庭一點也不介意他弄髒了他的床,甚至正親手為他除去血衣。

為了處理桃卿的傷,顧雪庭回來後還沒能來得及換衣服,一直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揭開粘連在桃卿肌膚上的破爛血衣,盡量不牽扯到傷口,腳下堆了一地血衣布片。

隱約察覺到孔致繞過屏風走了進來,顧雪庭立刻拉下床幔,將桃卿遮得嚴嚴實實的,眼風冰冷地掃過孔致:“出去。”

這是不想讓他看到卿卿的身體?

孔致挑了挑眉,聽話地轉身出去了。

他還不想看呢,一個醜東西,有什麽好看的,倒貼他靈石他都不想多看一眼。

孔致好笑地坐在屏風外喝茶,等了小半個時辰,顧雪庭總算從屏風後出來了。

他一邊用手帕擦著手上的血跡,一邊問孔致:“什麽事?”

“哦,也沒什麽。”孔致隨意地說,“就是欺負卿卿的老婊子已經死了,我讓她一粒粒吞下金珠,她還挺能吞的,吃了一袋半才死。”

“嗯。”顧雪庭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再去幫我處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