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時誌怪故事到達了一個小高潮,幻影中惡人被殺,鮮血噴濺,楚幼荷和江清月看得專注,宿雲涯也剛好沒有望過來。
無人察覺,桃卿鬆了口氣,可裴之渙的輕吻並未停止,讓他根本聽不清南舟講了什麽,甚至視線也是模糊的。
水汽凝結成淚,從他的眼尾流淌下來,染濕了滾燙的臉頰,連同他的呼吸也是潮濕發燙的,如落雨桃花般豔麗。
裴之渙抬手指腹一抹他的眼尾,將淚珠含入口中,桃卿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到他含了自己的淚水,羞得連脖子根都紅了,氣惱地說道:“你……你快停下!”
“若是我不停呢?”裴之渙的唇瓣上染著淚珠的水光,抬眸看向他,清冷的五官竟多出幾分妖異之姿,“卿卿又要如何?”
桃卿瞪大雙眼,難以置信這是他說的話,那他、他當然是要破掉這個法術了,他怎麽可能任由之渙欺負他!
他才要出聲,忽然南舟講誌怪故事最恐怖的地方,幻影之中,張更夫伸出手,鼓足勇氣地一拍白裙女子的肩頭,背對著他的女子轉過身來,露出的赫然不是正臉,而是一模一樣的背影。
原來白裙女子沒有正臉,所以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過去,都永遠隻能看到她的背影。
她的發辮下發出嘻嘻的笑聲,忽然抓住張更夫的雙肩,將他的腦袋按進發辮之中,張更夫便這樣被她吞噬掉了。
“啊!”
幻影離楚幼荷最近,她受到的衝擊也是最大的,這一回真不是假裝的了,她是真的害怕,連連後退幾步,不小心碰翻了地上的白蠟燭。
蠟燭一倒,南舟的法術失效了,整間屋子立刻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嗚……”
指尖上仍然殘留著濕潤的觸感,桃卿的眼睛濕漉漉的,心一直在顫,忽地被裴之渙緊緊握住腰肢,帶著他一起倒了下去。
因為喝了酒,裴之渙的懷抱比以往更熱,酒香和青蓮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無形地魅惑著桃卿,他仿佛失了渾身的力氣,無法從裴之渙有力的雙臂間掙脫出來。
黑暗中,裴之渙低頭輕聞桃卿脖頸間的桃花香,雙手用力地握著他纖細的腰,力道已經失控了。
他的嗓音喑啞得不成樣子,低聲喚道。
“卿卿。”
灼熱的吐息噴灑在耳畔,桃卿被燙得渾身發抖,不僅自己的心髒仿佛就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他還能感覺到裴之渙一向平穩的心跳也變得又重又快,隔著幾層衣服也能很清晰地感覺出來。
桃卿張了張嘴,聲調被帶得一起發顫:“什麽?”
“……”
裴之渙抬眸望向他,漆黑深邃的眼瞳染上熾熱的光,融化了素日的清冷與淡漠,透出深沉的欲念。
他啞聲問桃卿:“我能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