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咬得不重,卻令桃卿麵紅耳赤的,他覺得自己真是就要被裴之渙吃沒了,怎麽連臉都要咬,他渾身上下還有哪一處是裴之渙沒咬過的嗎?

“煩死你了。”桃卿轉了個身,往榻裏擠了擠,“之渙,我真的熱,你就別鬧我了。”

“怎麽會熱,現在才三月。”裴之渙說。

“也是三月底了,天氣越來越暖和,我怎麽就不能熱?”桃卿戳了戳他的肩,語氣頤指氣使的,現在他使喚起裴之渙越來越順手了,“去給我倒杯水。”

裴之渙披上道袍,依言給他倒了水,桃卿喝水的時候,他就坐在他身邊,低頭親吻他雪白的肩頭,惹得桃卿不由自主地顫了幾下。

“明日我打算前往皇陵看望我的母後。”裴之渙問,“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這件事他之前就和桃卿提起過,桃卿還是很願意拜見先皇後的,便點頭說道:“自然要去,我答應過你的。”

裴之渙淡淡一笑,接過水杯放到一邊,替桃卿揉捏過酸痛的腳,便抱著他睡了。

翌日清晨,正好天氣不錯,裴之渙和桃卿一起出發去了皇陵,皇陵離京城有百裏之遙,為了一日往返,兩人沒有乘坐馬車,而是桃卿帶來的飛行法寶,很快到達了皇陵。

出入皇陵必須有諭令,裴之渙前幾日和幾位皇兄宴飲正是為了拿到太子的手令,校驗過手令,守陵人恭敬地帶到兩人來到了皇後的墳塋前。

皇後生前被廢了皇後封號,死後也沒有追加回來,是以妃位的規格下葬的,便沒有葬在地宮,隻在地上有一座墳塚,已經有些荒蕪了,石磚壘砌的縫隙間長滿了雜草。

桃卿將幼兔從禦獸袋裏放出來,讓它自己去玩,自己則幫著裴之渙一起整理墳塋,拔除雜草,掃落青苔與灰塵。

隻是經年的風吹日曬,外層的石磚大半都有了破損和剝落,桃卿不由心生憐惜,輕輕地摸過石磚,對裴之渙說道:“該修整了。”

“我已經和二皇兄提起過這件事。”裴之渙說,“他說前幾年他就曾經兩次向父皇上書為母後恢復封號,並為她修建地宮,但都被父皇打回了奏折。”

二皇子也就是太子,回憶著年少時的太子,桃卿露出微微的笑意說:“太子一向是個心善的孩子,他日後會是一位仁君的。”

“是。”裴之渙頷首,“二皇兄的為人我信得過,即便父皇不曾為母後恢復封號,待二皇兄繼位後,他定會追封母後為皇太後,為她修建地宮。”

兩人說話間清理好了墳塋,總算是能看了,便將祭品與香火供在墳前,對皇後的墓碑拜了幾拜。

桃卿拜得很虔誠,他看過原著,知道她很愛自己的獨子,即便早逝,未能將裴之渙撫育長大,卻也盡她所能地將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