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很給魔修捧場,將他哄得心花怒放的,麵上十分有光,到了晚上,他甚至大發慈悲地表示要弄來一桌好酒菜給卿卿接風洗塵,就化作一道黑霧從井口遁出去了。

魔修一走,卿卿立刻垮了笑臉,緊張地問他:“你和我說實話,其實他是壞人吧,你身上的傷是不是他弄出來的?”

他有些意外,想不到卿卿這麽聰明,不僅沒有上當,一直暗中提防著鬼修,還故意表現出傻乎乎的模樣麻痹魔修,讓魔修對他放下戒心和殺意。

被他這麽看著,卿卿臉色微紅,囁嚅著說:“我是不太聰明,可我也不是傻子嘛……你傷得這麽重,他都不願意給你療傷,也絕口不提送我出水井,一直把我們關在這裏,所以他肯定不是什麽好人呀。”

他點了點頭,回答卿卿方才的問題:“是他傷了我,他想要我的命。”

他將自己和魔修的關係簡略地解釋了一番,卿卿麵色隱隱發白,無措地問道:“那我們該怎麽逃出去?”

“我會想辦法的。”

他握住卿卿的手,這般安慰著他,盡管他其實並無什麽把握,但他會想辦法的。

不多時,魔修帶著豐盛的菜肴回來了,還給自己打了一壺酒,給兩個孩子帶了甜甜的蜂蜜玫瑰露和如意糕,讓他們敞開了吃。

這是他第一次吃到這麽美味的飯菜,也是第一次吃到點心,知道什麽叫甜味。

卿卿雖然害怕魔修,但是也吃得很開心,邊吃邊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說他們以後還會吃到更多好吃的東西。

他聽出卿卿的話外之音,點了點頭,悄悄伸手拉住卿卿又小又軟的手,卿卿也立刻回握住他,直到兩人手心裏全是汗也沒有放開彼此。

自此以後,卿卿在井中住了下來,他生得漂亮嘴又甜,魔修很喜歡他,將他當成小輩看待,本來隻是當個解悶的玩意隨便帶了下來,卻在發現卿卿根骨不錯後,漸漸起了收徒的心思。

也多虧有卿卿在,他的日子好過了不少,至少解開了脖子上的狗鏈子,不必蜷縮在那棺材似的狹小空間裏,而是可以在井下自由走動,吃的用的也都和卿卿一樣。

魔修倒是不介意卿卿對他的愛護,他也不是非要苛待他,隻是以前懶得管,但是現在養了卿卿,什麽都要細心經營,也就無所謂再將那些東西多帶回來一份,反正他不缺俗世的金銀,還能將卿卿哄得高興,何樂而不為呢。

晚上,卿卿和他睡在同一個被窩裏,卿卿抱著他的腰,軟軟地叫了一聲「九郎」。

“九郎”是卿卿為他取的名字,說不上有什麽內涵,但是他很喜歡。

他聞著卿卿身上甜甜的桃花香,低聲問道:“怎麽了?”

“我想我的爺爺奶奶了。”

卿卿將臉貼著他的頸窩,沒過多久,他感到那處傳來了濕漉漉的觸感,是卿卿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