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非歧視女性和底層勞動者,但從客觀上來說,布下那麽一個復仇大局的人不可能普通。曹芝丫就算是整個“金喜會館”最聰明的服務員,也不一定做得到。
可是曹芝丫失蹤的時間又那麽趕巧,失蹤前的舉止和平常有異,尤其是工作走神和半夜歎息這兩點。
她也許知道梁小軍遇害了。
但她是從什麽途徑知道?
周願等技術隊員捕獲的痕跡中,梁小軍隻是告訴曹芝丫自己要去賺大錢,並沒有說具體是做什麽事。雖然有一種可能是,梁小軍說了,而技術隊員們尚未捕捉到。
但這種可能其實微乎其微。梁小軍的個性不至於讓他將實情告訴曹芝丫。更重要的是,周杉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既然如此,曹芝丫是怎麽知道梁小軍遭遇不測?
“有人告訴她。”明恕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揣在警褲的口袋裏。
易飛按著太陽穴,“但這人為什麽要這麽做?拉她加入?還是別的可能?等一下,如果真是這樣,復仇者就另有其人,問題是曹芝丫是目前我們唯一半鎖定的人。”
“拉曹芝丫加入……”明恕快速思考,眼神忽然一變,“利用曹芝丫,將曹芝丫當做煙霧彈!”
易飛說:“他預料到警方將來會想到復仇這條線來,所以拋出一個線索來誤導警方?”
明恕立即翻開筆記本,一邊寫畫一邊說:“一個無故失蹤的人,最容易引起警方的注意。曹芝丫與梁小軍關係不一般,而曹芝丫失蹤了,警方必然認為,曹芝丫可能為梁小軍復仇。這樣,曹芝丫就成了一枚擋箭牌。隻要我們不找到曹芝丫,那人就能繼續躲藏在這枚擋箭牌之後。”
易飛說:“那曹芝丫豈不是很可能已經遇害了?隻有死人才會長久地‘失蹤’。”
明恕撂下筆,半晌道:“你剛才提出的那個問題——曹芝丫是目前我們唯一半鎖定的人。如果曹芝丫隻是擋箭牌,那‘第三方’早在賀煬的第四場遊戲開始之前,就已經出現了。”
當一種可能被否定,許多新的可能便隨之催生,思路交錯,案情變得更加複雜。
易飛不免感到頭痛,“但如果‘第三方’早就出現,尹甄和賀煬的交集又在哪裏?”
明恕半眯著眼,“江希陽和嶽書慶這兩個人,我可能不該將他們暫放。”
冬鄴市,重案組審訊室。
周杉神情驚訝,愣了半分鍾沒出聲。
讓他驚訝的有兩件事,一是這回坐在他麵前的是蕭遇安——他沒有想到,蕭遇安會親自來審問他;二是蕭遇安剛才問的問題:賀煬是否參與過尹甄策劃的屠殺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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