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他不想聽?
顧憑心思急轉,利落地求饒:“我錯了。殿下。”
“嗬。”陳晏笑了一聲,眼底卻殊無笑意。
他伸手捏起顧憑的下巴,輕聲說,“阿憑果真知道錯了麽?並未吧。一別數日,我看阿憑活得比往日滋潤暢快多了。”
剛才在馬上一見他就發覺,顧憑臉上毫無憔悴之色。看來他含怒而去,這個人是一點也沒放在心上,照樣吃好睡好啊!
顧憑聽他怒火又起,頓了頓,忽然伸出手,輕輕蹭了蹭陳晏的脖頸。
陳晏聲音更啞,道:“……不想,還敢來撩撥孤?”
顧憑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有。我隻是怕疼。”
他要讓陳晏知道,他並非拒絕他。這個人居於高位太久,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的拒絕。
果然,陳晏的臉色好了一些。
但,也隻有一點。
顧憑早知道上次分別把他得罪狠了。以陳晏的性子,旁人莫敢不從,唯獨讓他給忤逆了。他原本是打算在陳晏回來之前把自己折騰慘一點,令這個人解氣。誰知道原本預計的是七日的路程,陳晏三日就趕回來了。
可惜,太可惜了。他精心構思的苦肉計,就沒了施展的時間。
顧憑坐起來,輕巧地一拽,將陳晏推倒下去,低下頭,捧起他的臉頰,認真地道:“殿下,這些天,我很想你。”
陳晏看著他眸光流動的眼睛,不知為何,滿腔的怒火忽然就散了大半。
他攥住顧憑的手指,冷哼了一聲:“憑你這個動作,孤便可治你僭越之罪。”
顧憑笑出聲,用鼻尖蹭了蹭陳晏的臉頰,笑嘻嘻地打趣,“別了吧,眼下這場景傳出去,殿下豈不是也要跟著丟臉。”
陳晏感受著他淺淺的玩鬧似的啄和吻,眼眸漸漸轉成濃黑,終於一把拉下帳簾,翻過身,狠狠地吻住了他。
……
顧憑陷在柔軟如雲的錦被裏,昏睡了過去。
依稀間,他似夢見了第一次遇到陳晏的情形。
顧憑本來是個學建築的學生,結果連續007三天之後,眼一閉,一睜,就穿越到了一個王朝末代的亂戰之年。穿越的地方也不是什麽高門大戶,而是個破破爛爛的小縣城。
剛穿過來時,他聽見小縣城裏百姓們人心惶惶地傳言著:叛軍就要打過來了。
富庶些的人家早已收拾著細軟逃命了,剩下的都是無財無勢的平頭百姓,想跑也無處可去,如果真要離家,恐怕沿途隻能以乞討為生。留下來的人們,每日都聚一起哀哀流涕,祈禱叛軍別打進來,或者打進來後能留他們一條命。
顧憑一醒過來,就麵對著這個有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淒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