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蕭裂的心腹,說起話比一般人大膽不少:“指揮使,那洞裏麵到底是什麽啊?”
蕭裂:“我現在也隻是猜測,大約有八成把握,那洞窟或許是前朝皇室的秘穴。”
據說當初在察覺到天下大亂已不可控時,前朝皇族中有人秘密在天下擇了一些地點,將一些價值連城的財寶轉移入其中,以備後用。除了藏寶,還有些秘穴裏藏匿的是武器盔甲。前朝國破後,他們將一部分殘存的私兵落為草寇,假裝盜匪掩飾身份,還有一些曾經控製著天下財富的勢力,雖然折損大半,也被他們收攏之後藏到了暗處。據說這些秘穴裏存著的,也有可以調動這些勢力的信物。
……有了這些東西,若是那些人想退,子孫後代的富貴是能保住的,若是想進,那就是他們攪亂天下起事的資本!
蕭裂之前不是沒有想過,顧憑明知道他在懷疑他,明知道赤烏衛跟他是有牽製之恨,他怎麽膽子還能這麽大,還敢在他眼皮底下耍這些花招。
但是,如果那洞窟真是前朝皇室的秘穴,那還真的值得他冒這個險。
蕭裂:“洞窟內布置得怎麽樣了?”
赤烏衛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已經照您的交代埋伏好了。”
伏兵已就,就等那個白發人來自投羅網。
這個夜晚,與之前的每一夜一樣,濃黑而寂靜。
蕭裂坐在驛館裏。
他很篤定,顧憑的人今晚一定會動手。
明日一早赤烏衛就要去搜洞了,他們隻有今晚這一個機會,顧憑不可能放過。
但,明明是以有心算無心,明明是佔盡先手,為什麽總感覺有哪裏像是不太對,就好像有什麽東西脫離了掌控?
更漏四下,一個赤烏衛悄無聲息地翻身下馬,走進驛館內。
他跪倒在蕭裂麵前:“指揮使,他果然來了!”
蕭裂:“抓到活口了嗎?”
“沒。那人應當是在生死之際行走慣了的,極其老練,一般人若是發現陷入包圍,怎麽也該慌亂一下,他卻立刻就好像生出魚死網破之心,招招狠辣不要性命,反倒讓我們的人有片刻的失措。發現不好留活口之後,我就想將他就地格殺,但這個人拚著背上和肋下各挨一刀,還是給逃了。”
“不過,指揮使,我們拿到了這個。”赤烏衛將一個方盒呈上來。
這是顧憑交給沈留的那個方盒。
赤烏使咬牙道:“洞中暗流凶險,他受了這麽重的傷,就算沒有死在我們麵前,能不能活得下去還得看造化——便是僥幸不死,有了這個方盒,我們呈給陛下,一樣能給顧憑定罪!”
蕭裂拿起那個方盒,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沒有說話。
一陣沉默。
他忽然刷地抽出了一把劍,劍尖對著方盒,一劍狠狠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