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飛平不著痕跡地向四周掃了一眼,果然對上了他那些隱藏在人群中的心腹的目光。那些人都衝他搖了搖頭。
——這些緊張的,提醒的,阻止的眼神,他之前向顧憑挑釁的時候,怎麽全然不曾注意?
雖然兩軍剿匪的指揮之權,他們是一定要拿到的,但絕不是非要在今晚。
他是上頭了!
就在清醒過來的伍飛平正在飛快地思考著該怎麽往回收的時候,顧憑抬了抬手。
立刻,有一個人從他背後出來,手上捧著一個木盒。
顧憑指示那人打開木盒。
然後,他從木盒中勾起一塊玉佩。放在伍飛平眼前,同時,也是放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他含笑道:“伍大人,這枚玉佩,就是能號令整個冠甲軍的兵符。”
刹那間,院子裏死寂了下來。
所有人,不止伍飛平,包括整個穎安衛,整個冠甲軍,都被震住了。
——這是陳晏手裏的兵符啊!
伍飛平駭然望著顧憑。
怎麽會,這個東西什麽時候落到了這個人手裏?!
顧憑的嘴角依然含著淺笑,那眼神依然從容無比,悠然無比!
他笑道:“我可以用它應賭。不知道值不值得大人那一塊能調動整個穎安衛的旗牌?”
這是逼迫。
明明白白的逼迫。
這個玉佩的含義,是如陳晏親臨。
如陳晏親臨。在拿出這個玉佩之後,退與不退,這局賭開還是不開,已經不由伍飛平說了算了。
伍飛平死死地盯著他,額角的青筋抽搐了又抽搐,牙齒更是被咬出了格格的細響。
現在的他,整個人處於一種極端的拉扯中。調動整個穎安衛的旗牌,這已經完全超過了他最初預期的賭注,但是擺在麵前的,是足以號令整個冠甲軍的玉佩!
天下最強軍的兵符。沒有人麵對著這個東西,還能不心動!
半晌,他狠狠道:“好!”
不多時,伍府下屬捧來了穎安衛的旗牌。
箭靶也擺好了。
伍飛平:“顧司丞請。”
其實若論拿出來的賭注的價值,那陳晏的玉佩是要貴重過穎安衛的旗牌的,所以照理來說,應該是顧憑來定次序。但是此刻眾人騷動不安,他的心思也浮亂,這於射箭大有不利,縱使不講規矩,伍飛平還是立刻選定了後手。
顧憑朝他瞥了一眼,微微一笑,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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