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出,趙長起立刻狠狠地唾棄了自己。
做人,怎麽能退而求其次到這種地步!
他說道:“這次為了找你,殿下明裏暗裏的動作都太大,暗部倒還好說,找到你之後,殿下就令沈留將該撤的都撤回去了。但明麵上那些牽扯到官府的調度,確實要給個交代。”
趙長起喝了口茶,淡淡道:“殿下將青君的事報上去了。在南疆發現了疑似隱帝幼子的蹤跡,那些動作都是為了去找他,與你無關。你這邊,我們到時候隨便編一個滾落崖澗,重傷昏迷,數日後才被我們發現,也就能遮掩過去了。”
顧憑點了點頭。
趙長起:“南疆王新降,正式時局大變的時候,渾水之下,很多事反而更容易入手。這些日子,我們拔出了那青君的兩處據點,今日一早傳來急報,似乎發現了青君的藏身之處,事關重大,殿下已經帶人過去了。”
拔除了兩處據點,連藏身之處都快扒出來了?
顧憑想,這些事恐怕不是一日之功。
當初陳晏將沈留急調過來,就是為了秘查隱帝幼子。但那個時候,他明顯是不想驚動朝廷的。畢竟此事幹係重大,朝中各方的勢力都在關注著,太早報上去,容易無端生事。如果不是為了給近日的大動作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陳晏應當還是不會現在就把這件事攤在台麵上。
他們正說這話,忽然,一個人疾步進來,行了一禮,稟告道:“將軍,司丞,剛接到急報,南疆王薨了。”
趙長起猛地擰起眉:“什麽?”
那人稟道:“南疆王的叔叔新獻了五個蠻女,其中一個腰藏利刃,趁著近身獻舞的時候,將刀送進南疆王的右胸。他當時便氣絕了。”
趙長起揉了揉眉心,厲聲道:“在他身邊,不是放了人嗎?”
那屬下稟道:“在那蠻女第一次靠近過來的時候,我們的人阻了,但被南疆王驅了出去。第二次她再動手時,也來不及阻攔了。”
趙長起:……
這真是人要找死,想攔都攔不住。
他問道:“可有查出是什麽人指使的?”
“那蠻女殺了他後,長嘶一聲,說自己終於報了父兄之仇,然後就拔刀自盡了。”
頓了頓,他又道:“有人認出來,說她的相貌仿佛與當年南疆王長兄的一個寵姬頗為相似,南疆王長兄身死時,那寵姬留有一女……後來,南疆王長兄那一支,男子都被除盡,那個幼女不知所終,如果是她,那年紀亦可以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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