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孛兒眼見架勢不對,奮力拍馬大嚷:“快!快!”
馬蹄急踏,幾乎用盡全力在甩開四麵而來的合圍。
穆長洲策馬在最前,忽一揮手,帶頭衝向側翼,馳去的刹那猛然坐直,飛快搭弓引箭,一箭射出,又立即抽刀,俯身疾衝。$$思$$兔$$在$$線$$閱$$讀$$
頓時眾輕騎都跟隨他衝去。
薄弱的側翼被刀鋒撕開一角,合圍未能成功,雙方卻已交鋒。
兵戈碰撞,西突厥兵馬張狂嘶吼著席卷上來,瘋狂纏咬向隊伍前端。
穆長洲縱馬揮刀,身側黏上來的兩個西突厥兵落馬,敵兵竟不管不顧,仍不要命一般朝他衝來,仿佛眼裏沒有別人。
“往外!”他下了令,扯馬揚蹄回身,刀揮未止。
立時輕騎都全力衝大撕開的一角,奮力往外。
敵兵瘋了一般往前推進,即便揮殺了同伴似也不在意,忽又衝出另一支人馬,紛紛抽出彎刀,帶出刀鞘裏一陣淋漓汁水。後方還有張弓欲射的西突厥弓手,抽出的箭簇上也帶著滴答汁水。
穆長洲眼神掃到,臉色忽沉:“快!”
胡孛兒剛要繼續帶人往外衝殺,斬殺了幾個西突厥兵,卻見所有敵兵都直撲前方而去,扭頭一看,他們全都奔著軍司去了。
竟然真如他當時所言,是要殺他的架勢,猛然反應過來那先前老可汗傳訊的號聲是什麼,定是叫這群大部不顧一切殺了軍司了,難怪他們都跟瘋了一樣!
眼見那烏袍烈馬的身影被團團圍住,幾乎是人馬疊撞地黏著那一處,仿佛早知他擅射,皆是以命貼身圍堵,幾乎留不出一點射距。
胡孛兒記著他吩咐,連忙大嚷:“快殺破一角,絕不可被圍!”說完一把奪了身旁輕騎手中的長槊,奔馬衝去,用盡猛力挑開一個西突厥兵,心焦大喊,“軍司!”
陡然眼前破開一角,層層圍堵在那裏的突厥兵馬如被生生撞開,三兩突厥兵身首異處摔馬落地,裏麵黑馬揚蹄,一躍而出,馬身披血,馬背上的人已直接殺了出來,左手長弓沾血,右手橫刀鮮血淋漓。
“走!”穆長洲一聲令下,馬已奔出。
胡孛兒馬上跟著大喊:“衝!快衝出去!”
剩餘輕騎立時合攏,槊在外圍,刀在內圍,如一支密不透風的整體,趁著軍司一下殺出的空隙,徹底衝出,迅速奔去。
大風呼嘯著吹去血腥氣,受損的西突厥大部拖滯著,又轉向朝他們追來。
胡孛兒在馬上將長槊拋還給身邊輕騎,拎著帶血的刀回頭張望,喘著粗氣道:“軍司,他們還在追,速度慢了不少,真是被拖住了!”
話說完,往前奔馬更快,卻覺那陣風裏的血腥氣重了許多,他不禁又轉頭往前看,忽然看到穆長洲背上烏袍被割開了幾道口子,露出了裏麵隱約的軟甲,不確定問:“軍司受傷了?”
穆長洲馳馬未停,聲音略低:“走,盡快解決,盡快返回涼州。”
胡孛兒立時閉嘴,打馬更快。
所有輕騎再不停頓,直拖著追來的大部衝向更遠……
長安的延英殿裏,光線悄然轉暗。
舜音早已被允許起身,站在殿中許久,卻仍然怔著。
“知道此事的隻有朕與他兩人,你是第三人。”帝王的聲音清晰平靜。
她一動不動,早已忘了言語。
直至麵前遞來什麼。
舜音眼睛看去,內侍躬著身,雙手托著一隻錦袋,送到了她眼前。
帝王仍站於前方:“這是當初涼州與中原還未徹底隔絕之際,穆長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