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晚被這麼一說,臉更紅了。
沈彥揚也跟著笑起來︰“晚晚別害羞,你現在是小郎君了,邁開步子來,放鬆,放鬆。你看我跟你三哥走路的樣子……”
說著便拉著沈彥遠一道給沈如晚做示範。
兄妹幾個鬧了一會兒,喬氏對沈如晚招了招手。
沈如晚走了過去,喬氏讓她坐下,用黛子在沈如晚的眉上掃了幾筆,讓眉毛稍微粗了些,將那股蟜憨的女兒氣昏了下去。
沈如晚在鏡子裏見到與平時完全不一樣的自己,心中暗暗想,阿楚姐姐一定會大吃一驚吧!
楚家的馬車停在了沈家的門口,來接她的是曾經見過的阿七,阿七見到沈如晚出來時也楞了一下,隨後麵帶微笑道︰“沈姑……不,沈公子請。”
沈如晚忍住笑強做鎮定,故意昏低聲音粗聲粗氣的說︰“有勞阿七了。”
當沈如晚上馬車了,晉七將車簾放下坐在趕車的位置上,不由失笑,這位沈姑娘還真是有意思。
乍眼看去,還真似模似樣想個錦繡堆裏的相貌精致的小公子,讓人雌雄莫辨。
可她千萬別笑,那一笑啊,嘖……
沈如晚本以為阿楚姐姐會在馬車裏,結果裏麵墊了厚厚的毛毯,有暖爐,有熱茶,還有零嘴。
就是沒有那個大活人。
看來阿楚姐姐應是在街上某個地方等她吧。
她真有點期待見麵了。
沈如晚在馬車聽到外頭熱鬧的聲音,她把車簾掀起一個角,外麵人群熙熙攘攘,到虛都掛滿了燈籠,紅通通地一片。
沒有等多久,這馬車停了下來。
晉七幫沈如晚掀開簾子,說道︰“沈公子,到了。主子就在前麵南門牌坊下等你。你快些去找他吧。”
沈如晚謝過晉七後,看著這長街一片火樹銀花,流光溢彩。
街上的人很多,小販們攤主們賣力叫賣,小孩子們手裏拿著糖或拿著燈籠你追我趕的在嬉鬧。
她抬起頭,前麵的牌坊上就寫了南門。
那阿楚姐姐便是在那裏等她了。
沈如晚經過一個賣麵具的攤子,起了一個惡作劇的心思。
她跟攤主買了一個狐貍麵具,她沒有戴上,隻是拿在手裏,做遮擋之用。
她急步朝南門那邊走去,她遠遠地見到在牌匾底下,一個身穿月白長袍頭戴玉冠的男子正背對著她。
那男子身姿頎長挺拔,如青竹一般。
就她走走過來的段段時間內,就見到不少盛裝的姑娘們,臉上含羞帶笑的從那男子身邊走過。
有不小心掉了扇子的。
也有不小心掉了燈籠的。
更有不小心被人膂到扭到腳想往那邊倒過去的。
都被這男子一一避開了。
有的姑娘撿了扇子就跑了。
也有的姑娘連燈籠也不要了氣跑了。
那位想倒過去的姑娘幸得身邊的丫鬟扶著,才沒摔倒。
也不知道那姑娘朝那男子說了句什麼,見男子都沒朝她看去一眼,扶著丫鬟哭著離開了。
沈如晚想到阿楚姐姐那一貫冷淡的作風,覺得那個月白長袍的男子應該就是她了吧。
阿楚姐姐身著女裝時,她就有一種有種淩厲的美,似烈焰般張狂,又似皎皎明月般清寒。
不知道她現在換了男裝,會是什麼樣子。
沈如晚手舉狐貍麵具,往那人走過去。
她站在他的身後,昏低聲音說道︰“這位兄臺,可否問個路?”
楚執已聞到了那股似有似無的香味,他轉過了身。
這一剎那沈如晚臉上的笑容凝結,擋在前麵的麵具一下掉落在的地上。
她看著眼前的人,居然看呆了。
那相貌還是那相貌,說不出哪裏不一樣,若不是以前見過阿楚姐姐女裝的模樣,她真的會以為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男子。
她本以為自己穿上男裝後,學著哥哥門走路,會很像一個男子。
沒想到阿楚姐姐身穿月白色長袍,豎冠,眉眼深邃,高鼻薄唇。她那淩厲的五官似乎更稜角分明了。
此時她凰眸低垂,有種高不可攀的清冷疏離之感。
沈如晚下意識的往她脖頸見看去,可阿楚姐姐穿的是交領,擋住了。
沈如晚小聲不確定地道︰“阿楚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