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麽？”許心莬冷聲，趾高氣昂。
完全忘記了，這是雲芩淩的家，她隻是一個表小姐，說白了就是一個客人。
“祖母讓我來閨學讀書！”
雲芩淩不卑不亢，昂首挺胸。
雙眸沉寂，像一汪深泓的看著許心莬。
許心莬越發嫉妒了。
嫉妒雲芩淩一舉手一投足就偷著一股子美，一股子優雅和貴氣，仿佛與生俱來一般。
“哼，你會認字嗎？”
“不會！”
“啊哈哈，居然不會認字，不認字你來做什麽啊！”
笑的譏諷，笑的肆意。
雲芩淩抬眸看去，是大房大伯娘所出的兩個嫡妹。
八歲的雲慕思，和六歲的雲慕嵐。
因為是大房所出的嫡女，她們的母親執掌中饋，又是府裏的大夫人，父親是從三品大官，難怪敢明目張膽嘲笑嫡姐。
看其她庶妹，就一個個低垂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認識字是因為我從未有機會進入閨學，而人沒有天生就認得字的，隻不過你們啟蒙比我早，就可以嘲笑我嗎？
這是誰家的規矩、亦或者是誰定的規矩？祖母？還是大伯娘？”
雲芩淩字字珠璣。
讓雲慕思、雲慕嵐咽了咽口水。
因為這個時候的雲芩淩，讓她們害怕。
如果真鬧起來，或者傳出去，嘲笑嫡姐，敗壞了名聲，就夠她們喝一壺了。
雲芩淩冷笑一聲，邁步進了屋子。
坐在第一個位置。
那裏，以前是雲暮煙專屬的位置，如今雲慕嵐去了嵩山書院，這個位置就空閑下來。
雲慕思、雲慕嵐、許心莬在外麵麵麵相覷，震驚雲芩淩怎麽敢坐在那個位置。
許心莬卻仗著欺負雲芩淩慣了，氣憤憤的上前，抓住雲芩淩的手臂，
“你憑什麽坐這裏！”
雲芩淩抬眸，淡淡的看著許心莬，“這是你的位置？”
“不是！”許心莬沉聲。
“那這個位置有人坐？”雲芩淩又問。
“這是大表姐的位置，你憑什麽……”
“就憑我是雲家嫡出小姐，就憑我爹是這府中的二老爺，我是祖母嫡親的孫女，
大姐姐已經去了嵩山書院，這位置空閑下來，而這屋子裏，也沒有多餘的位置給我，我坐在這裏有什麽問題？”
一字一句，字正腔圓，落地有聲。
她雲芩淩是這府中正兒八經的嫡女，哪個位置坐不得？
真鬧起來，她這麽多年所受的委屈，就夠黛史言官彈劾大伯父十次。
若她真豁出去不管不顧，力證自己被虐待，被苛待，這雲家誰落得了好？
雲芩淩甩開許心莬，再次端端正正坐下。
許心莬往後退了好幾步，錯愕、震驚的看著雲芩淩。
她怎麽敢？
怎麽敢這麽嗆聲她？
是誰借她的膽子？
許心莬簡直不敢相信，雲芩淩一下子這麽強悍了。
就連其他人也嚇住。
這真是以往那個囁囁嚅嚅，話都不敢大聲說的雲芩淩？
而她又覺得自己被雲芩淩欺負了，臉麵也沒了，轉身就跑了出去。
雲慕思、雲慕嵐立即喚了一聲，“表姐！”
惡狠狠的瞪向雲芩淩，“祖母會懲罰你的！”
雙雙跑去追許心莬。
庶妹們一臉幸災樂禍，隻有雲梓涵擔憂的看著雲芩淩。
雲芩淩倒是很淡定。
她就知道，今天是不能安心上課的。
而誰也沒有注意到，轉角虛，教學的夫子將這一切看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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