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開車載著女人向女人想要的地方緩緩開去,他不想那麼快就和女人分開。和女人在一個空間呆慣了,猛的說別離,他還真是難以接受。突然感到在車中的時光,是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光中最好的,因為隻有在車裏,他才能夠感覺到女人特有的氣息,才能夠偶爾轉頭將女人從裏到外看得清清楚楚。
女人臉部的每個小動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時而輕皺眉頭,時而眼睛有一種欣喜,當然這種欣喜隻是那麼一瞬,仿佛小魚在水中打了個微不足道的水泡那樣不留痕跡,他有些看不懂女人了,發生了那種事,她應該很討厭回那個家才對,可是為什麼憂愁的眼中會流落出那抹高興呢。
看到唐言用那種探究的目光望著自己,薑小萌不自然地解釋道:“這個時候他不在家,我會趁這個時候,收拾好行裝,告別爸爸媽媽,離開這個城市!”
女人的話突然點亮了唐言,原來女人想要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男人心裏有欣慰亦有失落,欣慰的是女孩終於想開了,失落的是女孩自始至終都沒有明白他的心意,雖然他沒有直接說過照顧她一生的話,可是他的行動已經表明了他的心意,他本就是個花堆裏亂逛的人,怎麼會在意她不是貞潔之身。
“難道這個城市就沒有你可以留戀的了嗎?”唐言望著女人的臉,目光中滿滿的期待。
女人連想都沒有想道:“當然有!”
唐言眼中突然一亮,像是看到黎明的太陽一樣,令他欣喜若狂,看來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她最終還是明白他的心意的。
女人望著前方不斷後移的物體幽幽地道:“我留戀爸爸堅實的背,小時候他總是背著我,從學校一直背到家裏;我留戀媽媽的那雙手,她不僅給我做了很多漂亮的衣服,還在我哭的時候為我擦幹眼淚;我留戀學校的那棵柳樹,因為那上麵刻上了我和他永久的愛情!”
本來令人感動的話,卻聽在某人的耳裏像根刺一樣,刺痛了他的心,原來女人把他的感情都當成了屁,男人望著女人的眼中除了受傷外還有一絲的不甘。
女人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變化,苦笑著接著道:“可是這些,再也不屬於我了!他們為我做了那麼多,可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就隻有離開,隻有我離開了,他們才能夠過得更開心!”
後麵的話男人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對於女人對真情的感慨,可以說男人是不屑聽的,他本就是個殘忍的人,何必露出那顆假菩薩心腸呢,在他看來,他隻在乎一件事,那就是他在意的人,能否同樣在意他,從而給他帶來從來沒有的快樂。
可是這個女人卻在自己麵前大談對別人的感情,真是令他難以忍受,不過今天他可以饒她一次,隻要熟悉了她家的路,派人解決了那個人,那麼他就不必再忍。他可以高著嗓子宣布她是他的女人,也可以用最殘忍的方式令女人清醒,讓她知道誰才是最在意她的人,誰才是她真正可以在別人麵前大談在意的人——是他,是他,隻能是他!
男人突然加快了油門,女人望著男人依舊帶著笑,卻令人感到毛骨的表情,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聽到男人溫柔的話,她所有的顧慮突然又跑的無影無蹤了。
男人說:“這樣的速度太慢,我知道你想早點兒見到家人,所以束好安全帶!”這樣溫柔的男人她怎麼會覺到他的危險呢,女人自嘲的一笑。
可是碰見他到底是福還是禍呢?人生的事就是這麼奇妙,上一刻你還是個窮鬼,下一刻你就有可能成為百萬富翁;上一刻你可能是個呼風喚雨的人,下一刻你就有可能正跪在斷頭台上等著被人宰割!總之前麵的路是渺茫的,誰又能看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