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謝清泓斷然說,無憂草這種東西現在在大榮還不盛行,吸食的人隻是少數,雖然它的危害還不明顯,但是已經有很多人認識到它的弊處,甚至連大夫用藥都會斟酌三分,白瑜辰又怎麼可能會主動吸食呢。

「可是……確實是這樣,我沒有看錯。」係統也很糾結,它是不會出錯的,那白瑜辰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醫很快趕來了,當他診斷之後就臉色青白的跪在了地上,謝清泓心裏一沉,知道白瑜辰怕是真的染上毒癮了。

「有什麼方法能治嗎?」謝清泓顧不了別的了,隻能先幫助白瑜辰戒毒。

太醫顫顫巍巍的不敢抬頭,「隻能靠自己意誌熬過去,隻要堅持不再吸食就能夠戒掉,我會再開點藥輔助,幫助殿下調養身體。」

謝清泓心中很是難受,聽太醫的意思白瑜辰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他扭頭一看,白瑜辰已經醒了,他的精神還不太好,但是意識已然清醒。

謝清泓讓太醫先下去,他看著白瑜辰的眼神除了心疼還有恨鐵不成鋼,「殿下,那種東西你怎麼能去碰!」

白瑜辰心中充滿悔恨,沒想到自己千防萬防竟然栽在了一個弱女子手裏,他已經知道季琉璃是個女的了,他每次都告誡自己不要再去見她,可是一旦自己不去就頭疼欲裂渾身發癢。而隻要自己到了她的身邊,就會飄飄欲仙十分舒服。白瑜辰想要控製住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他想要告訴謝清泓,然而清醒的時刻卻越來越少。他心中簡直要被恐慌吞沒了,他不想變成藥物的奴隸,也不想成為那個惡毒女人的玩偶。

直到此刻,白瑜辰才終於心安了,他很信任謝清泓,隻要有他在自己就能變回以前的樣子。他沙啞著聲音把事情告訴了謝清泓,「是季琉璃也就是季離,她是個女的,就是她的身上有無憂草的香味。」

什麼?!這季琉璃怎麼會走出這麼冒險的一步,確實如果成功了白瑜辰就會永遠受她控製,然而如果失敗了,她能夠承受白瑜辰的怒火嗎?不管如何,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幫白瑜辰戒掉無憂草,以後再收拾她吧。

要想戒掉毒癮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這些日子謝清泓天天跟白瑜辰同吃同睡,一旦看他發病就將他綁在床上,生怕他做出自殘的事。這麼長時間,謝清泓沒少聽到那些閑言碎語,可是他無所謂,所謂名節氣概早就在他落水的時候消失了,現在隻要能保住白瑜辰就行。

白瑜辰的日子也不好過,白天他要強撐著身體去上朝,還要控製住自己不要發瘋,晚上則要忍著鑽心的痛苦度過一個又一個難熬的夜晚。如果不是謝清泓一直在身邊陪著他支持他,他怕是早就撐不住了,到時候他隻能跪在那個女人的腳邊乞求她的垂憐,那樣他的傲骨將被一寸寸的打斷,再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白瑜辰了。

白瑜辰現在有多痛苦,他對季琉璃的恨意就有多深,每次快熬不住的時候,隻要想想謝清泓不顧自身的身體有多麼差陪著他熬過一個有一個艱難的夜晚,隻要想想那個女人還在心中洋洋得意想要嫁入皇家享受無限榮寵的樣子,他就又有了動力,他就又有了堅持下去的理由。

謝清泓看著逐漸平息下去的白瑜辰,他輕輕的解開了綁住他的繩子,替他揉了揉手上的淤青,眼中閃過淡淡的憐惜,「沒事了,趕緊休息吧,我在這裏陪著你。」

白瑜辰看著謝清泓比自己還要憔悴的臉色,心中一痛,自己犯下的錯誤,卻連累陪著他的琅玕一起受罪,連累他犧牲名聲保住自己的形象。琅玕是個什麼人,如蘭如芝,潔身自好,可是現在卻被人說成什麼,阿諛小人,媚上欺下。隻要想想,白瑜辰就覺得無法承受。然而看著琅玕不在意的樣子,他也不好再提此事,隻能將他的好默默的記在心裏。

「琅玕,你陪我一起睡吧,我好難受,一個人睡不著。」白瑜辰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好像要被拋棄的小狗,眼睛濕漉漉的。

謝清泓拿他沒辦法,隻能坐實自己魅惑主上的事實,躺在床上,將比自己還要高大的白瑜辰輕輕摟在懷裏,不停地拍著他的背,哄他睡覺。白瑜辰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反而十分貪戀這個比他還要瘦弱的懷抱,緊緊的拽住謝清泓的衣角,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