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吳柯照常來給他送營養餐, 結果人去樓空。

一邊聽著手機裏不斷傳來的“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一邊把每個屋子都找了個遍,吳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

合著這位爺最近裝乖巧裝聽話,都是在給他放煙霧彈???

昨晚才哄他拿到身份證,說是要去搞什麽銀行業務,轉眼就給他鬧失蹤, 還關機!

吳柯氣得整個人都開始抽搐。

盛嘉澤在帝都一下飛機, 就接到吳柯的一連串奪命連環call,果斷拒接。

不巧的是政委也打了個電話過來。

他猶豫了下, 還是接了。

雖然知道不會是什麽緊急任務, 但領導電話還是要接的。

他懶洋洋應了聲:“喂。”

“你個死小子!要你在家養傷你往哪兒亂跑呢?毫無組織紀律!像什麽話?”那邊老頭子吼得地動山搖, “趕緊給我滾回來!”

盛嘉澤把手機拿遠了些, 揉揉遭罪的耳朵, 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我都下飛機了, 滾不回來了。”

老頭沉吟了幾秒,依舊中氣十足,氣勢洶洶:“你人在哪兒?”

“帝都。”

“……”

“放心,我恢復得差不多了。”盛嘉澤難得好脾氣地安撫自家領導,“過來辦點正事兒。”

老頭冷嗬一聲:“你小子能有什麽正事兒?你帶個媳婦回來還算正事兒。”

盛嘉澤聞言笑了笑,眉眼都彎起來:“我努力。”

老頭明顯被驚到了,電話那頭呼吸都頓了頓。

盛嘉澤抬眼看向帝都的天空,輕歎道:“就是可能沒那麽快。”

“什麽意思?”

“您要不考慮晚兩年再退休吧。”盛嘉澤鄭重其事地說,“我媳婦兒還上學呢,現在可帶不回來。”

“盛嘉澤!你——我告訴你我跟你說,不許犯糊塗!你要出事兒我都保不了你!”政委大概以為他所說的“在上學”,是未成年的意思,急得語無倫次,嗓音都高了幾個度。

“你小子平時胡鬧就算了,這是原則性錯誤!你聽到沒?!”

男人要笑不笑地勾著唇角,抬手攔了輛出租車。

然後在那頭氣急敗壞的訓斥中慢悠悠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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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航的事依然在調查中,許聽夏還得照常上自己的課。

幾個姑娘從教學樓回到宿舍的時候,正說笑著,突然有人懟了懟許聽夏的胳膊:“誒,那個人是誰啊?”

許聽夏正在學生會的工作群裏聊天,沒有搭話。

一同下課的女同學們都開始激動地竊竊私語。

“好像從來沒見過誒,咱們學校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