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夏望著她,目光微微發顫。
曾經她也以為盛嘉澤是個冷心冷情的人。
對什麽都毫不在乎,是個渾身長滿刺的紈絝少爺。
但他並不是。
也許是太早失去母親,父親也沒給過他疼愛,他隻能把自己的內心孤立起來,寧願傷害別人,也不讓別人傷到自己。
說到底為了自保罷了。
他會把柔軟的自己隱藏起來,不被人看見。
隻有她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溫柔,他瀟灑不羈的外表下又是多麽細膩體貼,熱情似火。
想到這,許聽夏心疼得不行。
褚丹秋對她講了好長的故事。
講她初初遇見盛皓,被他從歹徒手中救出來,就愛上了這個男人。即便知道他深愛著去世的妻子,還帶著兩兒一女,依舊忍不住想靠近他。
好在盛皓後來被感動了,答應跟她在一起,也並不介意她和前夫的兒子褚南洲。
她是個傳統又普通的女人,沒那麽多花花腸子,隻想安安穩穩地相夫教子。嫁給盛皓時才不到三十歲,但為了撫養好這幾個孩子,她選擇不生。
她知道盛皓不缺孩子,隻擔心兒子和女兒在繼母手裏受委屈,便加倍待他們好,奈何盛嘉澤總是對她冷眼,視她為空氣。
故事裏沒有一個壞人,可偏偏就令人揪心。
盛嘉澤加完油回來的時候,許聽夏一個人在沙發上喝牛奶。
褚丹秋回房休息,臨走前給她泡了杯牛奶。
男人揉了揉她的腦袋,挨著她坐下:“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呢?”
許聽夏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把杯子放到茶幾上,然後抬起眼無比認真地望著他:“盛嘉澤。”
男人眉一挑:“突然這麽嚴肅?”
許聽夏憋著笑,手指在他胳膊上戳了一下:“你這人不要麵子能死嗎?”
盛嘉澤抓住她手,放在唇畔親了親,表情痞痞的:“昨天不還罵我不要臉?”
許聽夏臉一熱:“那不是一碼事。”
“哦。”男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說的是哪碼事?”
“就是。”許聽夏抿抿唇,想起自己之前窺到的小秘密,“你明明都偷偷幫褚奶奶打120了,幹嘛還假裝對她那麽凶?”
褚丹秋胃不好,平時吃東西都得戒辣戒冷。
那會兒許聽夏還住在盛家,無意中看見褚丹秋胃疼得縮在沙發上發抖。正想過去幫忙的時候,看見盛嘉澤在院子裏打120,還囑咐那邊的醫生,詳細說了一係列既往病史。
這事兒一直被她藏在肚子裏。
也是那一次,她看見這個男人冷漠外表下的善良。
“哦,被你發現了。”盛嘉澤滿不在乎,“那又怎麽樣?我隻是怕她死在我們家,影響不好。”